许莉没有和他谈起以后的事，裴洵也没有提，这仿佛已成了他们间的默契，以无言为屏障，小心地将他拱卫在保护圈，以图让他安心。他也明白他们的用意，没有上网看有关这件事的评论，仍竭力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区别——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这样的。

“嗯。”裴洵了。

许莉一怔。乎她意料的，是裴洵看上去并不太在意这些他本该最关心的事——富人为什么喜泡明星，不就是喜那张脸么……她没这些绪表在脸上，反而考量起了另一件事：这些已涉及到艺人工作的安排了，裴洵毕竟是个“外人”，本不该将这些提供给他。

“如果他们不同意呢？”她追问，“比如说——这样投资的电影未必愿意放度等他，哪怕他是男主角——”

“医生怎么说？”他边走边问，“大约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许莉正站在门外。

而裴洵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利弊权衡只在一瞬间。她微笑了一，将日程表递给了他——其中的不少工作都正面临着解约的危险，也许以裴公的能耐，能提供一些转圜的余地……

习惯了连日奔波的人，忽然被从繁琐中一摘了来，总免不了忽如其来的空落，仿佛无安，一时失了方向。

“我来解决。”他只是说。

拜良好的生活习惯所赐，他没有全然荒废这段时间，依然如往常般作息。只是每日时醒来后也不知有什么事可——过去仿佛总也不完的工作都停了，至于那些合约的后续如何，许莉没有告诉他详，只让他放心休息。他一向也不关心这些，没有多问，只想着不要落本职工作。但到了真正拿起剧本时，才发现缺了些什么。

手的艺人了这样的事，最忙的无疑是她——一切工作安排都必须重新计划，甚至有许多先前确定的工作面临着暂停甚至取消的可能。这一夜注定不能休息，她自然不能离开，只想等裴洵走后再和周念继续商量之后的事项。谁知，裴洵来后，都没让她见到周念的影，径直关了门，才先向她无声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到另一边来。

他只略略扫了一，没提什么意见，便将日程表递还回来：“那么麻烦您，与他们商量一……尽量将这些工作都推迟一月行。”

自回到家中已有十天，调理得当的况，周念的伤很快地结了痂，像一深红的烙印。这样的一痕迹显然是让他暂时与工作无缘了，而这段时间会持续多久，谁都不知。

“……至少一个月。”她有些惊讶，却仍跟着他走到了角落里：“——如果伤能得到仔细调理的话。就算愈合了，也有留疤痕的可能。”

纸上依然是他熟悉的剧，每一字句他都清晰记得，闭上，就能在脑海中勾勒角应有的神和动作。但记得这些还有意义么？什么时候才能再在镜前展现来？——他还能再回片场么？

“我有朋友认识整形的人，”许莉迟疑了一，说，“如果最后……不行的话，可以……”

裴洵笑了笑。稍顿，他继续问：“他这一个月原本有哪些安排？”

完这一切，他又在周念边站了片刻。直到确信那人是真的睡熟了，才转离开，轻轻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