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总不能把这不省心的人打包随带着吧――他倒是想。
这副驯顺的样实在难得一见,大约是病中才会有的状。周念几乎只顾着看他了,过了半晌,才想起新片约的事。他在平板电脑上了,调那份剧本。就像白桦说的那样,这次的是一古装片,叫。
“要吊威亚么?”裴洵问
他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连看向裴洵的目光,都在不自觉间加了层忧患重重的滤镜:不过两周没见,他就觉得裴洵好像瘦了……
这一招很有效。周念立刻收了心,手指微一绷紧,意识地想向后缩。裴洵住了他的手腕,轻柔地着那段指节,尖过他的指腹。
他将文档拉到最末,找到了编剧的名字――果然是圈中赫赫有名的大家。
即使近年来疏于调理,但裴洵的底还不错,一夜过去后,除了脸上少了些血,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他没什么神,不想门,也没什么想的事,脆倚在周念边,陪他看剧本。
他闭着,却知周念的呼已经绞紧了――他的指尖正在轻轻颤抖。
裴洵低低笑着:“那就不用那里。”
拜良好的家教所赐,他的作息一向规律,在娱乐圈中简直是楷模般的存在。跟他在一起时,裴洵也随着他起居饮,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而胃病大多是长年落的病,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裴洵不知在怎样糟蹋自己。
裴洵没忍住,终于大笑声。
裴洵后知后觉地看,周念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计划。而这个计划,一定对自己没什么好。
周念的手还垂在他枕边。裴洵靠过去,咬住了他的指尖。
他在周念掌心了一。那人似乎僵住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扑到他上,却是将他连人带被一起抱住了。周念把脸埋在薄毯间,闷闷地重复:“你要休息。”
“那你想怎么样?嗯?”裴洵笑着。他伸手去,抚向周念的:“十多天不见,都不想我么?”
他们最终只是并肩靠在了一起。周念持他需要好好休息,甚至试图将他打横抱起来,挪回卧室去。这项远大理想最终因为裴洵的不合未能实践――他自觉还没脆弱到那份上。
“银鞍照白,飒沓如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影片题目引自李白诗作,故事背景也发生在唐代,描摹对象是汉唐以降的一类特定人群:“游侠”。编剧功底颇深,遣词造句自蕴风雅,很有些古风遗韵。不仅文风古雅,考据也颇为严谨,即使是周念这样自小就在故纸堆里长大的人,也挑不什么病。
的在深刻反省。他在想,如果他昨天没有提前回来,裴洵估计本不会吃药;可能就会这么疼上一宿;可能还会落什么更严重的问题……他先前没看来,这个人竟轻视自己到了这种程度,这可怎么办。
他将那节手指得更深了些。周念能受到他温的腔,和柔的面。周念说:“……别这样。”
这一句说得有气无力,显然不如之前决。周念搂着他,像棵缺蔫掉的小草。不用看,都能到他的沮丧。
当然想――手的已直白地告诉了他。周念的脸蓦地起来,似乎快腾起了烟。他侧过脸,不让裴洵看见自己的窘态:“你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