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平静，面也一如往常。宋宇真侧过去，一脸讶然。

裴洵没说话。他微一低，细长的烟便在淡蓝的火苗间一浸而过。半晌，似雾非雾的白气缓缓淌，向外逸散。

“周念和李津不都在里边么？前任和现任一起试镜，啊，想想就刺激。”宋宇真咧着嘴说。他将那打火机收回袋，一边慨：“哎，话说李津长得也不错的，是我喜的类型。不过她看着也像个正经女孩，不像会和你浪在一起的……怎么，周念之后，你还真换品味了？”

“你不去看看？”

“……给周念？”宋宇真一愣，随即问。

“张承轩。”白桦抬起来，叫了第一个人的名字，“第一场，独白。”

椅上坐。门合拢了，室随即昏暗去，惟余上的一盏白炽吊灯，圈一片锥形光亮。助理将一把背椅放在房间光圈，众人皆静默不语，仿佛一场独角戏的开幕。

一阵椅推拉的声响。年轻的男演员走上前去，坐在了那把椅上。他背对着其余演员，沉默片刻，低声念：

……

“别想太多。”裴洵说。他支起手肘，了额角，“总之就是……我有对不起他。”

“他不太一样。”

于是宋宇真走到他边，坐了。他从衣袋里掏打火机，径直丢过去：“就借一次，少。”

“对不起谁？周念？”宋宇真皱着眉，“你这次才持了一个月，我以为你不怎么喜他。”

“不是一回事。”裴洵笑了笑，“那天是我心不好。不是他的错。”

灰白的烟气袅袅上升。像一把半透明的伞，隔在两人之间。

“之后的宣传。”

他没有搭理宋宇真的意思，宋宇真也就没再凑上去笑他，笑了也没用。

宋宇真走休息室时，裴洵正靠在沙发上，嘴角咬着支没的烟。

宋宇真怀疑地看着他：“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过，你还售后服务的？还会在乎分手之后别人的心？”

“什么和什么。”裴洵笑了，“那是张鹏的侄女。”

宋宇真扬了扬眉。他往裴洵边挨近了些，脸上套了层戏剧的夸张表：“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觉得……他有喜我。”

裴洵没动，也没说话。他低着烟，眉目敛着，像没注意到边人蠢蠢动的好奇心：“这不能吧，我觉得我好像在见证着什么……你俩在一块儿才多久，这就睡真了？”

“哎，不过周念看样实诚的，说不定呢。”他兀自乐了半天，“不过喜你的人什么时候少过？没见你对谁都上心。归结底，还是周念长得特别好，特别招你喜吧。“

“嗯。”

“……哦。”

“啊……你家的经理，”宋宇真想了想，“他托你带她赚曝光率？”

“我去什么。”片刻后，他说。

“没带火？”他问。裴洵看他一，了。

“这世上本没有鬼……”

裴洵：“欠了他人。”

第13章

烟快烧尽了。裴洵将它捻灭在烟灰缸里，径直站起来，理了理袖。

“我以为你俩已经结了？”

顿了顿，裴洵说。

“是上次周念那剧的事？他最后不是没换白薇么，你又拜托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