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写的、是他的母语、是主人答应他的愿望。

        他好喜、好喜、好喜。

        这个词语的两个字都很难写，老师特意让他多写了几遍。

        那种不适让韩雪哲更难睡，他只能再次增加本就过量的安眠药的用量。

        可是主人从来没有骗过他。

        ……

        “学会”，学习掌握。

        季林若:“他的风能盖过太爷，本来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菜上齐了，先吃吧。”

        他许过太多太多愿望，无一不让他坠更深的绝望。那些愿望带来的伤害，比肉疼痛还要让他恐惧痛苦。

        韩雪哲加快了楼梯的步伐。

        “愿望。”

        韩雪哲的大脑没有过度，立刻展示刚学过的国语词组。

        季林若的h国语书写和国语书写都很好看，韩雪哲想临摹她的国语字，又觉得她一定不会同意，他哪里有资格临摹她的字呢？

        可是死去的东西才不思考。

        韩雪哲的脑里浮现混乱的音符，他一一梳理重组，偶尔播的纷乱回忆画面因为音符的存在而被迫停止播放。

        “愿望”。

        如果不思考，当然也可以，那样更加轻松。完全空白的大脑也可以阻止回忆的重现，这是他最擅长的事。

        十岁后，他再也不许愿了。

        他需要证明他活着。

        “愿、望。”他重复着这两个字。

        目前还能忍受。

        前的楼梯逐渐清晰。

        ………

        季林若拿起小勺，浅浅挖了一块布丁送中。

        刘梓怡:“怎么这个表？这家布丁好吃的呀。”

        ……和小雪的差的有些远呢。

        他扶着栏杆，像是八九十岁的老人，缓慢地一层层拾级而。

        更换药和治疗方案后，虚幻的确有所减少，然而新药的副作用带来的恶心和难以言明的不适愈演愈烈，虽然昨天因此再一次更换了药，可是不适并没有消失，只是减少了。

        韩雪哲把烤好的布丁放冰箱冷藏，关上冰箱门时，突如其来的恍惚让他僵立于原地。

        空的楼梯间，除了脚步声外，多了小学生一样读基础词汇的声音。

        毕竟是好友力荐的餐厅，季林若不好说什么，一一吃完了。

        眩晕并没有过去，沉的像是负担了不该有的重量，但是不能睡过去，因为他现在要去录音棚继续声乐练习，何况现在睡去了，晚上失眠的症状只会更加严重。

        只是五年而已，何况还是和主人在一起度过五年。

        可是她用熟悉的文字写的容实在是太让他动容了，那是真实与虚假的连接，是支撑他努力活去的动力。

        韩雪哲双脚踩在第四楼的台阶上，停顿了片刻。

        只是一个问题不能思考太久，不然纷乱如麻的画面会再一次趁虚而，侵他的大脑。

        韩雪哲静静等待眩晕过去，十分钟后，他缓慢地靠着墙向门移动。

        他并不对活着本抱有任何希望，可是他欠了主人那样多的东西，怎么能不还呢？

        但是不可以、不可以划伤自己。

        肢动作可以让他清醒。

        纷乱的音符已经梳理完毕。韩雪哲好了蓝牙耳机，播放国语词汇录音。

的那个，后来应该是CM刻意营销，反正就慢慢冷去了…”

        韩雪哲从外套里拿一张卡套，那里面套着季林若给他的奖励凭证。

        韩雪哲没有那么眩晕了，便不再扶着栏杆，将小卡片捂在心。

        季林若住在12楼，但韩雪哲并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推开了楼梯间的大门。

        “…愿望。”

        “月亮”，月亮。

        主人从来没有空许诺。

        可是这个词语，韩雪哲是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