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绥笑了笑:“放心吧,怪罪不到我们上,璟王谕……”
废帝后佳人众多,但品阶者,包括谢皇后在,几乎都是废帝亲政前便纳后的,只有秦夫人例外。他是废帝亲政后亲封的正一品贵妃,经年来圣不衰,甚至一度有盖过皇后的势。
“听闻秦夫人向来知礼,在皇后面前始终以小辈自称,这么算来,岂不是认了个比他小许多岁的父亲?”姜韫嗤笑,“后谦卑至此,实为国朝所罕见,难怪废帝那种作态,原来心思全在束姬妾上了。”
“别呀,”姜韫笑,“这灯多漂亮,为谁挂的?”
比秦贵妃小许多岁……
朝里,谢皇后睁开了睛。
这六郡主说话怎么这么……
谢皇后名门,家族数代显赫、屹立百年,京师士族以谢氏为首,其母谢阶位列宰执之一,实摄六司之权。
侍卫求救似地看向苏绥,不知如何是好。
(以放彩)
苏绥:……
更为人津津乐的,是秦夫人年龄竟比废帝大上许多,且从前有过一任妻主。
他与废帝称得上青梅竹,据说废帝自幼心悦秦家公,概因早些年朝堂几乎全在谢相掌控之,故不敢有所举动,但亲政第二月便令秦氏妻夫和离,将其纳中。
苏绥:“秦夫人长先帝七岁有余。”
见儿要被新党所的贵妃了脸面,谢阶自然极为不忿,连同其他觉得楚帝此举不妥的朝臣一起,劝谏的奏章一时雪花般飞向皇帝桌案。
午后天空暗沉沉的,阴云压得很低,雨雪将未。
苏绥沉默,六郡主怎么这都知。
主张皇帝应充实后的、反对纳二嫁之的、认为今上初亲政该克己省的、说皇后还在病中便要设立贵妃于礼不合的……朝中大臣意见各异,足足僵持了十多日。
苏绥不敢多言,六郡主倒也不在意,路过株青树时还顺手揪了个不知是什么的果,一丢一丢地拋着玩。
姜韫被苏绥领着,在一静寂的殿前停,她将手上的青果又抛了一,看了耸的门,嘴角微微上扬。
三人听了她这话,俱是一愣,转六郡主已在几步之外,只留给他们个背影。
最后还是抱恙的谢皇后亲自召见了谢相,又主动请旨让楚帝纳秦氏为妃,才算平息了这场风波。
“哪个秦夫人?”姜韫看了苏绥一,“废帝不许人谈论那个?”
在苏绥记忆里,皇后似乎永远是那副静默娴雅的模样,退有度,谨言守礼,像是从来都无喜无怒,以至于他忽略了,原来皇后还这么年轻。
此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若只是把人收后、随便给个赐封也就罢了,怎奈废帝执意要立此人为贵妃——这可是享邑、掌实权、与皇后分庭抗礼的位,一时之间,朝野上尽皆哗然。
苏绥正不知如何接话,姜韫又问:“秦夫人年纪真的很大吗?”
“回郡主,”看不六皇女喜怒,苏绥只得着,“是秦夫人有孕,先皇就挂了这灯,希望上苍庇佑父女平安。”
两个侍卫慌慌张张自奔,待要行礼,却被姜韫制止了:“不用跟着,我自己去。”
确如郡主所说,”苏绥不敢隐瞒,试着找补,“想是人糊涂,竟忘了取......”
只是她随一句话,却引起了苏绥心中难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