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外公拍了一外婆的肩膀,“哪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就是要展翅飞,一辈围着我们打转有什么息。”
“你们别吵了,让我说两句啊。”我一说话,泪就刹不住,脆撅着嘴嚎了声,“我好想家,好想你们啊!”
我拿了我巅峰的演技,神自然地对莱希斯特说:“我正在和我的家人说话,莱希斯特,你要和他们say hi吗?”
“你先和你家人说话,我在外面等你。”
谁知我爸凉凉地笑了一声,“哎呦,也不知当初是谁嘴地能拴一,‘我是天生的浪,就应该漂泊天涯,四海为家,等我去了,我肯定不想家’,一到寒暑假就‘我要抓紧假期旅游,我不回来了’。”
我这一哭,成功带着我妈和外公外婆都红了睛。
我第一反应就是挂断视频,但是我看见屏幕那边,齐刷刷地四双睛盯着我和莱希斯特。
“哦,那有小了,不过他们长得是真快啊,这完全看起来就是个成年人了。”
莱希斯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现在了镜之中。
我恶声恶气地故意说,“我要大学肄业,成为家里学历最低的人了。”
“还不到16。”说是这么说,我和这个未成年的关系可比谈恋复杂多了。
听到我爸的控诉,我意识到自己是多少有没良心了。虽然我和我爸妈每天都会发消息聊会天,一周视频上一次,但我们也有两年没有没见过面了。
是的,我爸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手机支架的工作,也走到了镜前。
“平时在家记得锁门。”
四个人的话题逐渐就跑偏到人种基因和肉上面了。
我正想说几句好话,哄哄他们开心,就听见有人在房门外问:“你怎么了?在哭吗?你在和谁说话?”
“这有什么好哭的啊?”外婆叹了一气,“我前些天还看新闻说有年轻人现在专门在家当全职女儿,我觉得这就好。比你在国外,我们看不见摸不着得。你不知我和你外公两个人成日里在家,两张老脸就这么对着,好不容易周末你爸妈来了,说实话,看着也烦。我就想我的宝贝囡囡。”
还没等我回答,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我爸还是不满,“那他也不能不打招呼就你房间吧?”
“晚上一定要让这个帅小伙送你回家。”
“该说不说,人家外国小伙长得就是帅啊,他多大了?”我妈和我外婆都是颜控,在我国之前,两个人背着我爸和我外公都叮嘱我一定要谈一个外国帅小伙。
呵,没有的社恐。
莱希斯特一扭,就对上了表严肃地四张脸。他那双汪汪的大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有些局促地用中文和我妈她们说了你好。
一直聊到我的手机发,我才结束了这一通长达快两个小时的视频通话。在结束之前,他们还又叮嘱了一遍。
“好了,别看了。”我拍拍手,唤回四位家长的注意力,“他是我合租舍友的弟弟,今天和我们一起唐人街玩。”
说完忙不迭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