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我。”空青反手把她的手攥掌心，看着她泪雾弥漫的睛一字一顿，似嗔似惑，却无比认真：“我分明一直就在你边，为何你宁愿相信、依赖一个外人也不愿依靠我？”

        说这里，空青顿了一息，唇角微微上扬，似乎一个不屑的轻笑。

        “别担心，目前只是被凌鸣铮制住了功囚于狱中，无命之虞亦无重伤。”空青仿佛有些后悔将修罗狱中的况如实相告，意识把手贴在玥珂湿漉漉的脸颊上，耐心地替她一一揩去脸上的泪，温声安抚：“凌鸣铮似乎留着他的命还有用，暂时没有伤害他的意图，别担心……”

        不知是因为没有得到她的答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空青一脸不乐意，可在玥珂直勾勾的注视，还是不不愿：“修罗狱既然建在南城城郊，城里的规矩，当属南城少主凌澈辖，除了凌鸣铮以外，就只有想办法来凌澈的少主令才能。”

        “深渊有底，人心难量。我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她从空青手里挣手来，看着她骤然冷沉来的睛，平静地问：“关押我哥哥的无相修罗狱要怎么去？”

        “无相修罗狱是什么地方？”

取了他贴之来。”

        “怎么，你不愿主动对我说，还不让我自己查吗？”见到玥珂恢复理智，空青似乎也跟着松了一气，语气松快而漫不经心：“……而且本不用特意调查，你我一起长大，我当然知晓你与少主深厚，你既然厌恶凌鸣铮却又不愿离开他，想必是想在他这里寻到兄长的落，至于那个元儿……”

        “是东城关押重犯的牢狱，”空青蹲与玥珂对视，目光似有不忍：“环境恶劣，狱卒手段酷烈而残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人间炼狱。”

        “那我哥呢？我哥他怎么样了……”玥珂连声音都在哆嗦，紧紧扒着空青的衣袖，目光绝望而恐惧，多年来的思念和担忧化作颗颗清泪砸在地面上。

        “她虽对你忠心不二，但也不过是凌府一名普通的婢而已，对你能有多大的助益呢？若仅靠她一人，怕是待你与凌鸣铮孙满堂了都找不到任何关于温瑾瑕的线索。”

        空青的眸黑沉如墨，深不见底，不知为什么，被这样一双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的时候，玥珂竟有那么一瞬的动摇。

        “我何尝不知，”玥珂失落地垂睫，稍泛红，自言自语般低声轻叹：“可是我边也只有她了——”

        玥珂颇有些无所适从地抓紧空青衣袖，一脸懵然：

        或许是她的话足够令人到心安，玥珂的绪终于稍稍平复来，渐渐止住了泪，也不再颤栗着哆嗦。可是很快，理智和警觉也随之恢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忽然猛地推开空青，充满戒备地看着她问：“你怎知我一直在寻找哥哥的落？又怎知元儿与哥哥的人失去联系……你，不仅偷听我和元儿说话，你还暗中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