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发过誓，永远不会背弃的人……

        ……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药呢……即便有，也该是我先……

        这是温玥珂……贵为城主之女却待她犹如亲生妹，从小到大护着她、给她尊荣，即便自己深陷囹圄也不忘为她铺好路……

        空青的表逐渐变得迷茫，到了最后犹如初生的婴孩般懵然无知。

        ……？

        “还没睡醒吗？”女致冰冷的面容不见一丝绪变化，声音里却带似嘲非嘲的尾音：“连都不记得了，那我交代你的事怕也是忘记了。”

        前的女眉目如画，昳丽无双，可不知为何，看她的神似乎有些冰冷。

        “这泯恩仇服之后啊，不但会可以让你忘记我们之间所有的不愉快，还可以稍稍改变你的记忆呢。”

        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额角阵阵疼，像是溺之人竭尽全力终于从一片深海中探来，空青猛地睁开从混沌中醒来。

        “傻青儿，连这都能忘……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提醒你……”前一片模糊，玥珂冶丽近妖的脸已经看不清轮廓，可她的声音却始终清晰窜耳中：

        曾经吃过的药……是……是什么……

        “……而且我还在你的药里加了白夜昙，不仅能让你对我言听计从，而且药效可比原先长久许多……至少不会让你像我一样，这么快就清醒……”

        药……什么药？她真的一也记不起来了……

        意识沉重得犹有千钧之重，拉着空青沉甸甸地坠，脑中一片混沌，仿佛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怕是忘记了吧。”玥珂轻笑一声，伸手扶着她摇摇坠的：“无妨，你的脸很难看，一定是最近太幸苦了，好好休息几天。凌鸣铮屋里的姨娘仗着如今还代为执掌府中中馈，竟让凌鸣铮遣散长留府中的外客，我这才想着向你要些药让她闭嘴。”

        玥珂形状好看的远山长眉一一拧紧，为难而自责地低垂睫：“对不起……她现在仍是凌鸣铮名正言顺的贵妾，而我只是无名无份的妾，无法悖逆她的决定……”

也喂你吃去罢了……”

        随着“砰——”地一声闷响，泯恩仇药效深骨髓，空青的意识彻底断线，脚一仰面摔倒在地。

        “憎恨我、害怕我，却不得不继续鞍前后地伺候我。青儿，你好可怜啊……”玥珂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很快又恣意一笑，说：“不过没有关系，吃了药，你什么也不会记得的。唔……既然你过去给自己塑造的份是被我信任、依赖的好妹，那就让你继续保持这个份吧，毕竟这一医术为我所用，也不算浪费。”

        是了……她想起来了！

        空青以手撑地，艰难地站起，小心翼翼瞥了玥珂一，唯唯诺诺：

        “，对不起……我最近脑昏昏沉沉的，怕是——”

        空青艰难地苦苦支撑即将崩坏的意识，试图从混沌一片的脑识中理绪来。

        “青儿？青儿醒醒，怎么睡在地上了？”

        “哎呀，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玥珂担忧：“是泯恩仇啊，你喂我服此药时说得清楚明白，这是你第一次独自炼的药，所以我记得可深了。”

        改变记忆……改变什么记忆？

        脑里混沌一片，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得稀碎，再又胡乱地拼凑在一起，混乱又毫无章法，然而前之人的声音犹如带着可怕的穿透力，一字一句响起的瞬间就径直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勾起深骨髓的记忆。

        “青儿？”冷如霜雪的声音从传来，能够明显地觉到声音的主人稍显急切：“我要的药炼好了吗？”

        “现在你终于也能品尝曾经带给我的痛苦了。”玥珂在空青虚倒地的前慢慢蹲，嘴角漾起的笑容甜又邪气。

        泯恩仇……第一次炼的药……她记得的……

        “可恶！”空青咬牙切齿“啐”了一声，反握住玥珂的手，一字一顿：“这些小事，哪里要劳烦动手？我来，保证她再也没有机会胡言乱语！”

        “你还好吧？”她问。

        “唔……”疼得厉害，　脑里像被灌满了泥，空青闷哼一声，逐渐从黑沉的虚无中苏醒。

        “我……”空青手撑额角看着她，懵然：“你是……什么人？”

        “外客？”意识一一恢复清明，空青伸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脸，懵然问：“她说的外客……是指我？她想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