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珂放上的兜帽,昳丽明艳的面容,似讥似讽:“过去林姑姑是凌府的掌事姑姑,贵人多忘事也就罢了,如今都赋闲到了这牢,怎还是这般健忘,短短几日,连我都不记得了吗?”
“主玉印在手,何必再对旁人卑躬屈膝?”元儿一脸不解,话到一半紧接着压低了声音:“据我所知,姓凌的如今对你颇为信任,已经撤走了暗中监视你的府兵暗卫,依我看主可以趁此机会调查瑾瑕少主的落——”
“和城主金印一样,凌氏家主亦有自己的玉印。”凌鸣铮摊开她的掌心,把小小的玉印郑重其事放了上去:“此印一阴一阳,效力等同,能够驱策府里的府兵,凌府之中,无论主婢还是侍卫仆从,见了此印当无条件服从。阳印为家主所持,此阴印通常为家主夫人持有,玥儿有了它,便再无人敢随意欺辱你了。”
后来,凌鸣铮仍是许了她嫡妻夫人的名份和盛大的大婚之礼,只是尚需时日说服城中顽固不化的长老院,让她耐心等待。同时,未免再有人如林姑姑那般借着她妾的份肆意欺辱,凌鸣铮还将象征凌府主人份的家主玉印交给玥珂。
元儿提着灯笼走上前来,微薄的灯光照亮前方寸之地。
“看你笑话?”玥珂笑了声:“我没那么闲,来人——”
玥珂眨了眨,试图抿去底委屈的泪光:“玥不怕吃苦,只怕不能与夫主长厢厮守。”
凌鸣铮叹息一声,俯吻去她角碎泪:
池中的林姑姑浑浊的视线在她上打量一圈,半晌才嘶哑着嗓音:
“不急。”玥珂断然打断了她:“有些事,急反而慢,徐徐图之方能成事。”
“林姑姑。”玥珂放袖走上前去,居临望着池中人,冷冷问:“林姑姑安好啊?怎的不说话?”
“喔,原来是玥。”林姑姑冷笑一声,反唇讥:“见惯了你光着的畜模样,如今穿上了衣服,倒一时认不来了。”
“夫主手太狠,怎能对劳苦功的林姑姑此狠手呢!”
“既然都到了刑房罪牢,还是先会一会此地曾经的掌事姑姑吧。”玥珂轻笑一声,推开牢门大步迈牢之中。
“可是——”
混杂着汗和血腥气息的浑浊空气迎面而来,玥珂略一皱眉,意识紧了紧上的兜帽,抬起袖掩住了鼻。
“你是谁?”
……
只见前方是一个凹陷的池,注满了冷如冰霜的黑,一人披散发被囚于池之中,听见脚步和人声时,那人缓缓抬,一张熟悉的枯瘦面容,浑浊的双定定地望着玥珂一言不发。
“贱!”林姑姑终难忍受她的奚落嘲讽,目凶光在池里大力挣扎,厉声尖叫:“你今日来,便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我劝你别太嚣张了!我生南城林氏,父兄都城中重臣,府里的新任掌事姑姑亦是林氏族人!你算什么东西,待恩不再,还不是要落到我林氏族人手里!”
“可怎忍心再见你吃苦啊……”
“……”玥珂沉默一瞬,无所谓地笑了笑,:“姑姑的功夫并不逊调教畜的手艺啊。”
“哎呀!这么惨?”玥珂掩着嘴,佯装惊恐地退后半步躲开飞溅来的脏。
……
“你可想好了?能我凌鸣铮妻的人,定是南城街名门望族门贵女,脾气怕是不会太好,你若自愿为,恐怕将来还要吃不少苦。”
玥珂击掌唤人,八个健的丫鬟手捧托盘和锦匣鱼贯而,就连元儿也盯着仿佛从天而降之人,一脸莫名。
“手艺?”林姑姑轻嗤着,“唰啦”一声自里抬起双臂,光秃秃的手腕直面玥珂:“我如今连双手都没有了,谈何手艺?”
“玥主,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