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比剖腹取zi相比,从前在凌府吃过的苦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但直到空青开始一层一层feng合她剖开的腹bu,玥珂才发现这才是世上最惨烈煎熬的酷刑。
随着新生婴孩爆发chu的哀弱啼哭,xia腹忽然传来一阵比先前割开pi肉还要剧烈千万倍的痛楚。
腹中先是一阵拉扯的剧痛,仿佛shenti的一bu分被残忍地拉chuti外,针扎般的尖锐刺痛漫卷而来的时候,玥珂早已被连绵不绝的可怕痛苦击溃,xiati疼到几乎麻木,意识以飞快的速度变得空茫,就连令人烦躁厌恶的婴孩啼哭声也在脑识中渐渐模糊。
“真是无趣啊,”空青灵巧的手指在她腹中肆nue,一边给她带来搅碎血肉般的痛苦,一边犹如闲话家常般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醒着,看见自己的孩zi不知会是怎样的表qing,我想,一定非常痛苦吧……”
刺痛gan犹如雨dian般密密麻麻落在shen上,即使双目不能视wu,她也能想象chu空青cao2纵着银针在自己血肉模糊的腹腔里穿行的模样。
“……从前你总说你从不将就,不嫁不ai之人、不zuo不喜之事。可是现在呢?还不是不得不给你最厌恶的凌鸣铮生儿育女?”
又一层血肉被阵线feng合,不知是麻木了还是习惯了,她竟觉得shenti上的痛意再不向方才那般难以忍受,反倒是心里充满了痛苦和疑惑。
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青儿分明就是与她一起长大、亲密无间的好jie妹,可一想起对方的模样、听见对方的声音,她便觉得寒冷和恐惧,仿佛不知不觉间踏ru一片泥淖,周shen被阴寒和chao湿仅仅包裹?
“可惜啊,你如今半死不活,什么都不知dao了……”空青森冷的手指终于chu2碰到了最外层的pi肤,针线继续游走在pi肤上,连绵不绝的疼痛却远远没有她接xia来说chukou的话可怕。
“……不过你不是一向如此愚蠢吗?区区一dian尚未成型的秘药就能扭曲你的记忆,与我互称jie妹——你也pei!”
一阵细微的轻响,伤kou终于被彻底feng合,留xiaxiati一阵gao过一阵的火辣辣刺痛。
什么意思……原来……她的记忆被人篡改过吗……
犹如附骨之疽的痛意煎熬着她的shen心,脑zi里仿佛被灌ru了大量浆糊,粘黏成了一团,思考变成一脸十分艰难的事。
“……不过这样也很好。看着你毫无尊严地吃苦受罪,却将造成这一切的我视作挚友jie妹……真是有趣。”
shen边响起细碎的金属碰撞生,空青迅速收拾完一片狼藉的药箱,一边迫不及待地掀开窗帘,伸手探向外面的侍女:
“孩zi呢?拿来。”
空青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daodao从天而降的惊雷,直劈而xia,眨yan破开她脑中的层层迷彰——
所以,她沦落成为凌鸣铮shenxia的贱nu,都是拜空青所赐,非但如此,她还用药wu窜改了她的脑识记忆?
还未来得及细想,空青骤然bagao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何忽然没了心脉!”
“这……nu婢不知啊!”不远chu1又响起战战兢兢的女声,紧接着“噗通”一声,似乎是说话之人跪倒在地。
“主人恕罪……方才您将这胎儿送runu婢手中时,他其实就……”
空青方才以产房血光重,玥珂qing况危急命在旦夕为由,让家主和凌府丫鬟尽数回避,shen边只留自己带来的丫鬟,空青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妙手神医,凌鸣铮自然没有疑义。
“不可能!”空青怒斥:“绝对不可能!你是聋zi吗?孩zi刚chu来的时候,哭得那么大声,怎么可能是死的!”
“一开始是哭的,可是……渐渐就没了哭声,最后甚至连呼xi也没我了……”
“混账!”空青暴怒:“为什么不ma上告知我!”
“可是……是主人您不是……一向就允许我们在您施展医术时说话打扰吗?”
“你、你们……”空青又气又急,一把从丫鬟手中夺过孩zi,一手扣着他的脉门,很快就被越发衰微的心脉tiao动声bi1红了yan睛。
或许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接生,更是她第一次用自己医术救xia的、本不该存在与世的生命。空青的期待并不亚于凌鸣铮本人,但在付chu大量心力wu力后,却只能yan睁睁地看着这个孩zi越发衰微,最终走向死亡。
这怎么可以!这孩zi……她付chu了这么多心血……都已经把孩zi成功地从母ti中剖chu了……
心血……对了,心血!她日日以shen试药,心tou之血已有了固本培元之效,或许可以为这孩zi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