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尖锐而冰冷的顺着光的肚腹缓缓往移动,与空青如癫似狂的声音一样令人遍生寒。
“那就有劳青姑娘了。”
笑:“不过现在说这些怕是也无用了。这个孩本就是为她而生,若是会危及她的生命,那还留着什么?取来,扔掉吧。”
凌鸣铮苦笑:“那样最好。”
那副模样,和天任何一个期待骨肉生的慈父没有任何区别。
“明天,”凌鸣铮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话,“如果明天玥儿还没有醒过来,就理掉吧。”
仿佛冷漠地丢弃一件毫无意义的垃圾。
刺骨的寒意一直从足底笼上发稍,可是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每一个字窜耳中,都像是冷冷的冰锥刺玥珂脊背,遍生寒。
视人命为草芥,将活生生的人当作玩。
“也好。”半晌,空青重新变得平静的声音轻飘飘响起:“既然明天才作决定,今夜还是先让我为玥儿施针吧,说不定到了明日,玥儿忽然就醒了,届时家主也不必忍痛舍弃骨肉至亲。”
“家主还是多保重自己,早些休息,这里交给我吧,正好我有许多话想与她说……”
取来,扔掉吧。
“凌鸣铮说得轻巧,足月的孩说理就能理了?”
凌鸣铮离开后,空青的声音陡然一变,森冷而阴沉,在玥珂难以置信的沉默中打开医箱取一排惯用的银针来。
“……以为只要不醒过来就能逃避现实?别梦了!”
是啊,凌鸣铮对她不就是如此吗?嘴上说着喜,却将她贬作贱,残忍凌辱,恣意作践,对亲生骨肉亦能如此,喜就养着,不喜了就随手杀死丢掉……
……
空青似乎也被他的残忍和决绝吓到,沉默半晌,才说:“可是……那是家主您的亲骨肉……这段时间,我为玥儿保此胎,也耗费了许多力和资源,怎么能——”
“我耗费了无数心血和珍惜秘药在你上、在这个孩上……他现在是我无上天资的最好佐证,来日生后也会是我最好的药人……他是属于我的!即便是凌鸣铮也无法越过我决定他的死活!”
“你知我为了保你腹中的孩儿耗费了多少心血吗?”
何其可怕。
“……昏迷不醒不醒之人,却能如常人般孕育嗣,从未有人能到,而我却让你到了,若再给我些时日,即便你昏迷不醒,我也有办法让你腹中胎儿安然生,到时候我就是当今医第一人!”
她虽不将腹中胎儿视作一条人命,但自她怀孕以来,凌鸣铮对它从来都是期待、渴望和喜的,甚至在她五逐渐恢复的这段时日,时常能觉到凌鸣铮靠了过来,脸隔着厚厚的被贴在她的小腹上,动作轻柔而小心地摩挲抚。
“如果明天你不醒来,我便是拿刀剖开你的肚,也要把孩取来!”
“……”
短暂的沉默后,边隐约传来开阖箱笼的声音。
坠胀而疼痛的小腹忽然被人重重一拍,空青的声音越发疯狂得令人胆战心惊:
“温玥珂,你说你都变成这副半生不死的贱畜模样了,凭什么还有本事让我不痛快?”
沉稳有力的脚步渐渐远去,凌鸣铮带上了房门。
空气中淌着莫名的沉默气息。
凌鸣铮的手隔着被覆在她手背上,声音轻缓而平静:“只要她能醒来,我们就还有机会要孩,但我只有一个她,我不想因为任何原因失去她。”
可也是他,今日竟用冷漠平静的声音吩咐空青扔掉这个孩。
覆在上的锦被被一把掀开,冷风卷来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