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握紧她指尖的手掌忽然变得犹如铁钳般刚猛有力,凌鸣铮的力气大得仿佛能碎她的手指。
“走吧,”她自言自语般小声呢喃,“我们走吧,去哪里都好,离开这里……”
玥珂看着他,又垂眸望向他向自己摊开的掌心,心中乱成一团,意识越发混沌迷茫,仿佛已经忘记自己在梦中。
她不要留在这里,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哥哥的剑法又了。”她伸手接住最后一朵缠绵的落花,靠近嘴边轻轻落,随即提着裙摆朝那白衣俊朗的少年跑去,整个人扎对方怀里,笑着撒:“哥哥教教我,好不好?”
“还在犹豫什么呢?”凌澈朝她凑了过来,声音犹如蛊惑:“你不是喜我吗?不是在梦中也在念着我的名字吗?既然喜,不就该时时刻刻想与我待在一起?”
……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四个字犹如可怕的咒语,由近至远,又由远近,在她耳边反反复复。
一想到凌鸣铮,烈的恐惧和厌恶倏然涌了上来,巨大的恐慌驱散脑识里最后积分理智。玥珂早就忘记自己在梦中,毫不犹豫伸手搭上凌澈伸手掌。
“哦?你想去哪里啊?”忽然间,前之人声音骤变,清澈明朗的少年声倏然变得低沉微哑,熟悉得令人害怕。
不……她当然不想!
再睁时,前是一片树影婆娑的熟悉院落。
你梦吧!
“……还是说……你本就是自愿留在此地、自愿留在我父亲边,他卑微的淫?”
玥珂忽觉一阵放松和满足,久违的喜和雀跃油然而生,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臂支起,试图靠近凌澈。
一挑的男影背对着她,长剑在手,形翩跹,剑势凌厉果决,击落遍地漫漫落花。
你梦吧……
“想走,你梦吧!”
玥珂惊恐万状,抬起的瞬间猝不及防对上凌鸣铮阴沉深邃的视线。
说她弱也好,说她只顾自己也好,凌澈记得她也好,不把她放在心上也好……怎样都好,只要能离开凌鸣铮、离开凌府。
可是如果走了,哥哥怎么办?到了别,她还能打听到哥哥的消息吗……
“你真的很容易走神啊。”梦境中的凌澈朝她挑了挑眉,继而又伸手来,神天真,语调温和,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之事:“你不是也对我有意吗?那便和我一起离开吧。”
指间刚一到温的掌心便被对方紧紧握起,比凌鸣铮柔和的手掌将她的指尖小心翼翼攥在手心,犹如握紧一件无价的珍宝。
她提着裙摆轻手轻脚走近,舞剑之人恰好收势,最后一记剑招扫过花枝,盛开的海棠从她前纷纷扬扬落。
可梦境有多好,现实便有多残酷,真正的凌澈从未把她放在心上过,那些她珍之重之的过往和回忆,他随一句就完全否定了。
少年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近在前,掌心向上,五指微曲,面带薄薄的笑意,天真纯澈的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玥,你就这么想从我边离开吗?”
玥珂疼裂,拼命摇着脑袋往回手,试图从凌鸣铮的掌控中脱,没想到却迎来一阵天地颠倒般的晕眩,前的一切像逐渐褪的墨画,渐渐变得模糊,到了最后,凌澈、凌鸣铮的形犹如被风散的沙,同时消失不见。
经很好了……
我厌恶凌鸣铮,所以无时无刻都想从他边逃开……我喜你,所以每一天每一刻都想与你在一起。
你说得对,既然喜,当然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啊。
只要握上这只手,就能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淫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