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没哭的,被师尊这么温柔的哄了一,反而啪嗒啪嗒地掉起了泪,视线变得模糊,师尊也变得模糊一片,不知为何,她哭着哭着,又笑了声。
没等师尊开,她便继续轻声说了起来,语调也像是飘在空中,轻微的,散碎的,像是洋洋洒洒的雪,“……我喜师尊,或许很奇怪,但我就是喜上了,没什么缘由。”
到底是他一手养大的,怎么会恶心。
郁尘很明显地怔了怔,接着他重新抬起,微微叹了气。
他轻轻地又叹了气,最后只说,“你不是白狼。”
他看了她半晌,才放缓了些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甚至有空观察师尊的反应,绪像是被离了,晕乎乎的飘在空中,不完整的反应,好半晌她才回答,“……两个月前。”
其实并没有多少,对于一手养大的徒弟对自己滋生这一件事,他并未觉得恶心。
生气吗?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咙似乎堵着些什么,好半晌才哑着声线问,“什么意思?”
……恶心吗?
师尊顿了一顿,修长的指尖落在她的尾,指腹去了她脸上的泪意,接着轻声,“让为师考虑考虑。”
师尊和古板守旧的修仙之人截然不同,她早应该知的。
他似乎是冷笑了一声,修长的指尖将散乱的衣襟规整好,看上去又是冷清尘的仙君。
师尊垂银白的睫看她,她很少看见师尊这样的神,分明是冷清的,却好像带着怒意,或许是怒意吧?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她听见师尊近乎冷冷的质问,她顿了顿,很奇怪,意未被发现时她终日惶恐,而当真的被发现时,她却没那么害怕。
夜与猛地抬起睫,看着师尊,过了不知多久,她眶慢慢的红了,哑着声线问,“……师尊不觉得恶心吗?”
他又轻轻地叹了气,似乎有些无奈,最终摸了摸她的,“不要哭。”
她这是真的讶异了,泪还没止住,仍然不间断的往落,打在师尊冷白的指尖上。
愣了半晌,又觉得这样的反应其实是师尊会来的,他不会认为徒弟喜上师尊是多么大逆不,他只会在短暂的怒气过后,觉得她的意并不讨厌。
大概在师尊这里,不讨厌,就意味着可以试试。
她似乎笑了一声,弯着眉,没有看师尊,看着外边的天空,瞳孔中映一片红霞,“如果非要说理由……我天生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狼,我就是会喜上师尊,只因为师尊对我好,我就会对师尊生令人作呕的意。”
是的,令人作呕,她用这样的词汇去形容自己对师尊的。
她电般收回视线,磕磕巴巴地,“师、师尊……”
或许不止,或许还要更早,或许在师尊将她捡回来的那一天,她便注定要上师尊。
或许刚开始有,但看她这样,也生不多少。
“――这样的意,是什么时候生来的。”
“夜与。”他没什么绪地唤她的名字,带着刺骨的冷意,叫她不自觉的想起了前几日的梦境,慌乱的绪烈的增长,她觉得她几乎要不过来气了。
她愣了半晌,又缓慢地,低低地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泪还不断的往落,接着,她在师尊有些怔愣的表中,扑到师尊的怀里,带着些沙哑的哭腔,“……我真的好喜你,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