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o考过后,gao三学生的班级群里便被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轻松刷上了99+的状态,两三天过去了也不曾消停xia来。
有人在八卦gao考后谁和谁表白了,有人在讨论该报考哪个大学,在给自己的成绩估分。
还有人则在炫耀,gao考后父母要带自己chu国旅游之类的,总之是各类消息狂轰滥炸,在群里不停地gun动刷屏。
但周祁晏却不像他那些同学那般亢奋,他早就把班级群里的消息都设为免打扰模式了,故而也没理会班级群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此时此刻,他正趴在略显冰凉的桌面上,漆黑的yan眸凝瞩不转地盯着他手边亮起的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停顿在他和秦因如的微信聊天框上,想输ru些什么文字,却又在刚敲了几个字后一一删除,不曾发chu。
回想起叶惠芳几个小时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周祁晏便觉得tou痛yu裂,像是通宵熬夜后引起的不良反应,在tou昏脑涨之余,还gan到yan眶gan1涩发红,心脏也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难受,仿佛自己xia一刻就要昏厥过去似的。
兄弟jie妹这个词对于周祁晏而言,即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
陌生是因为,他从小在爷爷nainaishen边长大,家里就他这一个孩zi,他和其他的独生zi女也没什么区别。
熟悉是因为,在他母亲叶惠芳改嫁后,他便多了个异父异母的继兄,几年后又多了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亲戚家也有和他年纪相仿的堂表兄弟jie妹……
但周祁晏和他这些所谓的兄弟jie妹,关系都不是很亲近,那些一年到tou都见不到几次的亲戚就不用说了,对于继兄妹妹,他也因为从前一直和爷爷nainai一起生活,和他们长期不见面的缘故,而跟他们像是陌生人一样,更没想到自己除了那些亲戚外,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所以周祁晏在听到,沈淮晏其实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时,他错愕了许久也无法消化这个消息,还以为是叶惠芳在唬他,又或者是她搞错了,天底xia哪有这么巧的事?
可当叶惠芳拿chu凭证时,他也只能接受他和沈淮晏是亲兄弟的事实……
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冲击太过震撼,偏偏叶惠芳为了阻止他和秦因如继续来往,还在qiang调着:“你哥虽然已经死了,但他们毕竟谈过恋ai,她先是和哥哥谈恋ai,又在哥哥死后和弟弟谈,这算怎么回事?”
“况且,你难dao不怕,她只是因为你和你哥长得像,所以她才和你在一起的吗?”
叶惠芳本意兴许是为了周祁晏好,可她说的这番话,却无异于在给他伤kou上撒盐。
在叶惠芳离开后,周祁晏犹如一樽风化的石像,伫立在原地愣了许久。
回忆着母亲说的话,又想起翟一晖说秦因如只是把他当成是沈淮晏的替shen的事,周祁晏的双yan便不受控制地泛起了shui雾,起先只是hua落xia一滴泪珠,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最后泪如雨xia……
随后,周祁晏又急匆匆地跑到洗手间的洗手池前,凝视着镜中人涕泗滂沱的模样,他忽然嗤笑了一声,旋即拿chu手机,翻chu翟一晖之前给他发过来的那两张照片,反复对比着自己和沈淮晏的相似之chu1。
越是对比,周祁晏就发觉他和沈淮晏长得的确很相似,甚至当他抬yan望向镜zi里的自己时,他恍惚间已然分不清镜中人究竟是谁。
明明镜zi里的那张脸,是他从小看到大,再熟悉不过的颜容,可他此刻却觉得这张脸碍yan无比,看得他双手不禁攥起,挥拳砸向镜面。
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响起,疼痛霎时从手指蔓延至心tou,让周祁晏稍微清醒了些,他用另一只手握住自己liu血的拳tou,看着染上血迹的碎裂镜中自己扭曲的面容,他布满泪痕的脸竟倏地笑了起来。
这一定是他自己多心了,兴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秦因如也没有把他当成是沈淮晏的替shen,只是她刚巧喜huan上了和沈淮晏有几分相似的他,刚巧他和沈淮晏又是兄弟……
周祁晏心里为这件事找了好几种理由,尝试为秦因如辩解,自己给自己解释秦因如并非是把他当成是替shen来看待,不断地喃喃自语,说着秦因如是ai他,她一定是ai他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却又笨得不够彻底。
他就该笨dian,再笨一dian,笨到什么都不会思考,只会相信秦因如所说的话就好。
他就应该是个瞎zi,这样就看不到自己和沈淮晏长得像的事实,也该是个聋zi,这样就听不到别人说chu他其实是替shen的真相了。
可他不是……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件事,叶惠芳叫他回去,他也只是说想自己一个人先冷静冷静,也不曾有过和秦因如分手的打算。
他tan坐在地啜泣了许久,才缓缓站起,回到卧室拿chu家用医药箱chu1理了一xia手上的伤kou。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