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发抖，“走吧……”

        他声线放柔：“你在怕什么？”

        她只摇，拉着他，指着“走”的那个字，眶里立刻充满泪珠。

        “抱歉，我们晚再来。”宋延对导购说完，压制住想揽他的手臂，和她一起去。

        她的步伐很快，像在逃。

        然后再一次的指向那句“还回去吧”，摇着，泪珠啪嗒啪嗒的往掉。

        “先别哭。”宋延的眉心紧着，牵着她的手到角落里，递给她一张纸，“慢慢说，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要我还钱？”她写完，泪朦胧的望着他。

        沉默，让她更加恐慌。

        发着抖。

        “你是不是要送我走了？”

        宋延诧异：“什么？”

        那些被多个家庭买了一堆好东西直接送到一家去的狼狈仓皇浮上心来，她哭得不上气。

        东西最终落不到她上，但被一次次抛弃的无助在每一个夜里都会将她击得粉碎。

        “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睡够我了，所以确定我没有怀孕，不会有你的孩带来的麻烦，也要赶我走了，也要抛弃我，是不是？”

        她哭得不比第一次的时候弱。

        浑上的孔都被堵住了似的，几乎要不上气来的捂着自己的，紧紧攥着衣服布料。

        宋延往前靠近她，她意识的躲闪的后退，但又抬起泪朦朦的望着他。

        一切都被泪模糊的看不清楚。

        她分辨不男人有没有又因为她的泪不耐烦，哽咽着用那张完全湿透了的纸着脸上的泪。

        “不是。”

        他突然缓慢的开。

        她浑一怔。

        “鹿溪，你。”

        他顿了一，似乎有些艰涩。

        好像……

        在心疼她。

        “你不会再被抛弃。”

        她反而哭得更厉害，噎声很大。

        胡乱的写：“你骗人！”

        又小心翼翼的去划掉这三个字，划得这个她仔仔细细用着的本都纸页都破了，用小手挡住那三个字，改写：“我会听话。”

        她听见他沉沉地叹了一气，然后弯腰，几乎和她平视的用纸巾帮她动作轻柔的着泪。

        “没有骗你，也不会骗你。我不会赶你走，也不会抛弃你，我向你保证。”

        向你……赎罪。

        她着鼻，双手摸着他替自己泪的手，神从慌乱、惊疑，到带着不安的惊喜，然后一把扑他的怀里抱紧他。

        啜泣不断。

        泪他的衣服里，灼烧在他的肤上。

        “好了。”他声音放轻，显得很低哑，带着无奈。

        还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

        不仅仅是未曾察觉到，是从未有过的。

        如果不是现在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怀里这个委屈哭泣的少女上，他大抵会因为自己发这样的声音皱眉，甚至恶心到起鸡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