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的赵副官默默垂视线。
“……行了,我这不是把你送回来了吗。你赶紧好好休息吧,明天记得找个医生瞧一瞧。”
真是险恶的郁二公啊……
反应过来的季汐意识看了郁唐,对方正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颇为深意的笑。
他的左好像受了伤,一只手一直搭在上面,这是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的姿势。
“今晚的行动可有统一记者的径?”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和表都十分真诚,眉宇间甚至有一抹隐忍的疼痛。季汐难以回绝,只能搭上了他的胳膊。
可季汐一抬,便撞那深海般郁沉静的眸,里面翻着熟悉的神――在衣柜中,二人极致缠绵时,他不经意来的表。
“你怎么这么沉啊?看着不胖,一路上差压死我。”
于是,一米八几、一军装的司令长官依在小的女人上,在月光步履蹒跚。这短短几百米的路,是花了半个钟。等季汐把他送到院的时候,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吁吁。
季汐打了个哈欠,正想分扬镳,却突然被人扯住衣袖。郁二少爷柔声:“二姨娘,我有些疼,你方不方便扶着我回去?”
原来是在玩舆论战……
于是车的时候,季汐先从车上了来,然后朝他伸手,郁司令长官十分从容地搭了上去,被她半扶着了车。
小武是他院里的小厮,平日里亦会照顾他的起居,这话说的倒也有理。
饶是东郢人要求警署彻查,警署也没有谁能不住巨大的抗议声浪,为上野崖人的死讨个说法。
“二姨娘说笑了,不沉怎么能抱得动你从七楼去?”
童工一事来源于近期莘城日报的一个调查记者,他扮作卧底在一家东郢纺织厂里了三个月,记录这血汗工厂压榨残酷的工作环境,并把他们待未满十二岁童工一事一并公之于众。
所以这件事,他们只能吃闷葫芦亏。
这篇文章一刊发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学生一连数日走上街,要求关闭血汗工厂,驱逐东郢资本。若是明日的报和此事相勾连,众人定当以为是天理昭彰直呼痛快,舆论场将是毫无疑问的胜算。
夜已,赵副官没再多停留,很快便开着吉普车离去。
可她偏偏猜中了――只听他面不改:“二姨娘能否送佛送到西,将我送浴房即可。到时候我让小武来帮忙,你回去休息便好。”
折腾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
上面都是树枝刮的痕迹,仔细一看确实有些破。季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心想这个人总不能让她伺候他洗澡吧,又不是没有人。
“可今日我还未沐浴,”郁唐看了自己的衣服,嫌弃:“这军装也不能再穿了。”
赵副官立刻敛起神:“我已同所有大报社打过招呼,明日会将舆论往纵火的方向引,亦会提及东郢工厂使用童工一事。”
写满望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