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标志的尾羽带青,他怎么会没见过?因为弱,他从来都不是父亲最喜的儿,在他的年少时光里,他总是看着父亲拿着有这样标志的弓箭,着笑,抱着他的其他兄弟在院里练习箭术。后来,父亲京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再后来,便是王府大火,他被人接了去……东躲西藏。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也足够让他如坐针毡了。
薛佩也不怎么参与绣衣楼的事,也不知玉祈赟这个人在绣衣楼混得风生起,只是毕竟是外人,且她又被玉祈赟坑过一回,这足够她放在心上的了。“你也是个聪明人,多的我也不说了,横竖也就这个月的事儿了。”
李钰捡起箭,挥手让洒扫人退。举起箭问林望卿,“见过吗?”
“……”林望卿嗫嚅着,不敢说话。
林望卿与李钰的目光相遇,她似笑非笑的表让他差绷不住心的慌乱。
他开始像濒死的鱼一般挣扎逃脱,惊恐地喊:“不!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嗡”的一声,林望卿脑袋顿时变得乱糟糟的,好像有无数只蚊在他耳边乱飞,如今平静好的假象就这么被李钰无而又突兀地撕开,暴来的是他的脆弱、无助和绝望。
李钰躺了几日,总算把神气养了回来,上了几日朝,骂的骂,罚的罚,叫底的人不敢再糊。
“这箭稀奇,朕也少见。”李钰自顾自地说,“青王的箭术明,连先帝都曾折服,”李钰顿了顿,又继续说:“他与朕斗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让自己的箭给死了。”
“这支是新制的箭,朕留着的那支,沾了血,生锈了。”李钰轻声说。
这日李钰又想起了角落里焦躁不安的林望卿,随便召了他过来。
薛佩摇摇,“不必多此一举,别以为我们薛家养闲人,再怎么说,好歹也是武将。”
长曼便笑,“是我多嘴了。”
不几日,薛秾便借回老家祭祖,带着一家老小回了乡。陆宜原本不愿跟着一块走,还是禁不住薛佩的劝,依依不舍地跟着薛家一家老小离了京。
“如今朕看着你,就像当年看着他一样。”李钰轻笑,“你还真是蠢笨,别人利用你一分,你便信一分。朕留你在边不为别的,就像看看死鱼如何翻……路过骊山时,朕会为你选一个好位置,让你离你父亲近一可好?”
“毕竟,我可是要‘死’在他手里的。”
李钰坐回原位,对洒扫人说:“画缸里的卷轴积了灰,。”
“前段时间正和那位玉小在这些事呢……这么多人,想要一个个洗清份,可不容易。”长曼笑着摇摇,好在她边还有位玉祈赟,这位外国的皇公贵胄的办事能力还真是非同一般,为人没有架不说,说什么什么,连来往信件被查验,都毫不生气。
“东西都收拾好了?那些文书、密报,都转移好了?”薛佩问。
"怎么不说话?"李钰问,又像是恍然大悟似的,李钰轻笑一声又说:“哦,你没去过。因着这样的险境,那年的秋狩死伤了不少人,再往后,先帝便不再把秋狩安排在骊山了。”
长安现在李钰背后,挥手叫了几个暗卫来,将人带走。
说罢,她又笑着说:“骊山是个好地方,树木遮天蔽日,天阴时骑着扎树林里,谁都看不见。”
恰好此时有人打扫,打断了此间尴尬的气氛。
“务必记住稳妥再稳妥……”薛佩语重心长,如今她们与李钰同乘一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谨慎不只是为了李钰。
林望卿心一震,他的父亲不就是在骊山死去的?
“过几日太后皇陵,”李钰指了指路线图,要走一段路,“渡了这条河,便是经过佘山,再旁边,便是骊山。”
“先关好,别吓他。到了地儿再把他放来。”李钰笑了笑,转圈住了长安的脖,“还要好吃好喝地供着别到时候他没力气拿刀剑了”
长曼一一应了,回便命人再将沿途布置一一查验。
慌乱之中,有个卷轴落到林望卿脚边。
要增派人手前去守卫?”
李钰冷瞧着,不再声。
卷轴之中,是一副猛虎山图,卷着的是一支被得锃亮的箭。
骊山青王一事,是李钰野心的昭显,先帝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才开始认真审视李钰作为一位太女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