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天se尚暗。
杨戬手臂撑着床tou,阖目守在我shen边。
这是他第一次守着我时睡着,连日来的辛苦可想而知。
我勉qiang起shen,他立刻被惊醒,茫然惊慌的yan神看得我心疼,忙dao:“我没事,你睡会儿吧。”
他又看了看我,确定无恙才脱xia战甲安睡。
我为他放好衣服,余光瞥见战袍衣角碎裂的缺kou,找了块颜se相近的衣料一针一针feng上去。
现代人不像古时女zi自小zuo女红,我的针线活也一般般,针脚尚算细密,就是不怎么好看。
feng完衣服,我chu了房间,却见婉罗站在船tou。
“阿罗,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说你今日遇袭,特地来看看。”她看我依然深qing,也依然像看另一个人。
我浅笑着谢过:“幸好戬戬及时赶到,我暂无大碍。”
她diandiantou,又看向漆黑的夜空:“蓬莱,怕是也守不住了。”她握住我的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跟我走。”
“我走不了。”我chouchu手,“我的家在这里。”
她默默,片刻后diandiantou:“我能想到的,杨戬必然也能想到,我只说一句,别zuo傻事。”
“嗯。”我郑重diantou。
她又留xia上好的补品,驾船离开。
翌日,杨戬果真如她所说,将我送到了别chu1。
那是蓬莱最后的一方净土,也是三界中灵力最充沛的地方,面朝大海,shen后是葱郁竹林,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海面停着巨大的船只,是杨戬麾xia的天兵,我远远看到最大的战舰上英姿飒shuang的哮天,气定神闲的老姚、豪放cu狂的老康。
yan前,杨戬穿着战甲,意气风发,我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劈山的少年,狂傲不羁杀伐果决。
他从xiong前衣襟拿chu一柄弯刀递给我:“若有危险,护好自己。”
“战神的家属可以杀人吗?”我歪着tou,故作轻松问他。
“你最重要。”他理好我额前被风拂乱的青丝。
“好。”
他轻抚着我的脸颊,我依恋的蹭蹭他的掌心,听他温柔的说:“等我回来。”
我qiang忍着yan眶的re泪,笑着diantou:“等你回来。”
他亲亲我的额tou,转shen离去。
天地liu转,时过境迁,兜兜转转,我们还是逃不开那个分别的路kou,一丝心悸在xiong中散开,我忍不住开kou唤他:“戬戬!”
他闻声转shen,大步上前用力将我揽ru怀中,冰冷的战甲rong化了一腔re泪,他声音微颤:“等我。”
“嗯。”
“chu发!”
杨戬上船号令,十几艘船舰迅速驶离。
我站在海边,shen后是巨大的盘古斧,这里能看到久违的蓝天白云,但所有人都知dao,这只是暂时。
杨戬消失在海平面,这一去,不知归期。
我回shen看了看那沉寂的盘古斧,御风去了巫山。
这是婉罗的所在,目前还算平和,我找到她时,她正悠闲地喝着茶。
“你怎么来了?”
“我知dao你在透过我看谁了。”我不答反dao。
“你……”她恍然,“女娲娘娘告诉你了?”
我自嘲的笑笑:“我原以为我与她是形貌相似,却没想到是命运相似。女娲娘娘给了她宝莲灯,最后她以shen镇山;女娲娘娘给了我心火,我要为盘古斧开刃。”我叹了kou气,“想来,开刃之后,我的结果也不会好多少。”
“这神界,个个满kou仁义,实则虚伪透ding。”她不甘dao,轻嗤讥讽dao,“这偌大的天地,最后竟要一个小女zi来承担。”
“我有自知之明,自认担不起天xia重任,只是戬戬那样辛苦,我想帮他。”我看着她,无比认真,“孰是孰非我已无心追究,来到这里是想求神女帮我个忙。”
“你说。”
“女娲娘娘给了我‘源’以滋养心火,而心火是盘古斧的指引,同时也是我固元化形的gen基。”我平静的像在说别人的事,“女娲娘娘要我以shen弑斧,我却只想陪在心上人shen侧,为今之计,只有将心火滋养到最qiang,方有一线生机。”
“你想鱼与熊掌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