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虽是矫健,却并不是很沉,加上天天在皇觉寺锻炼,小和尚背着走了一路也不会气,只是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地没有说话,像是杂乱的心声太闹了,吵的让人张不开嘴。等快到郭府的时候,小和尚轻轻把女孩放,转过来第一次大胆地与女孩对视,他开始不想这个夜晚就草草地扔在回忆里。小女孩反倒有些不自然了,扭开了,“谢谢你,我要走了,来日相遇,必当报恩。”小和尚又不自主地笑了起来,“举手之劳,哪能求报。女施主是个真的人,有缘认识施主,是我的福分。”小姑娘更不好意思了,“小师父太客气了,我白天那么胡作非为,您都不计较,我真是。。”“施主,世间之事,往往白云苍狗。说来好笑,我刚家时,还给那金刚后背上写了发三千里呢,也是不会尊重你说的那些个木偶了。可时间越长,我发现,世人礼佛大多是因为太多重要的事乎他们的控制,可他们又不会面对解决,如此一来,更觉得慈悲心重,也不再轻视人们念的菩萨了。”小姑娘低想了想,发问“那你还是不信的对吧?你是你自己的菩萨吗?”小和尚愣了,半晌才答,“小僧行浅薄,不敢妄言,施主还是早些回去吧。”说罢又低念他的阿弥陀佛。小姑娘伸手抬起小和尚的脸,“我再看你一再走,我要把你记住。” 小姑娘笑起来很好看,满是泪痕的脸上现迷人的光亮。小和尚呆了,只听到她扑哧笑了一声,转就跑走了,留他半天才回过神,在后面大喊:“慢!注意你的脚。”
后来每当小和尚想起这个淮北的冬日,就会想到小女孩欣的笑音,记忆中寡淡的冬日也变得梦幻般明媚。
小和尚上前蹲到她边,想要搀起小女孩,却发现她的左脚落不了地。小姑娘这才慢慢说:“翻墙来的时候崴了脚,现在动不了了。”小和尚本是顾及男女授受不亲的,可现在这个状况只能被迫手了。“小僧会摩正骨之术,可以帮帮施主,多有冒犯了!”小姑娘倒是不在意什么避嫌,把脚翘起直接伸到了小和尚怀里。小姑娘没有缠脚,一双天足像她本人一样率自然。小和尚满面涨的通红,庆幸是晚上看不来,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鞋脱了,双手轻柔的覆盖上她的左脚。女孩的肤,就算是脚都这么柔光,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说书的说的什么温香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能会有痛,施主忍着。”小姑娘刚想答应,就啊的叫了来,“你这和尚,也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小和尚憨笑了一声,“反应不过来才不会太痛,你试试,现在应该可以走路了吧。”小姑娘直接把手搭到小和尚肩上尝试站起来,刚开始发育的脯就贴在他的手臂上,搞得小和尚又是一番心加速。刚闭说了句阿弥陀佛,就听到小女孩总是带些笑的声音,“好了好了,我能走路了!”,睁一看,小姑娘刚一能走路就又想蹦跶起来,赶忙上前拉住她,“你的脚刚刚好,需要休养的,别以后落了病,可不能再蹦了。很晚了,你的脚又这样,施主若是不嫌弃,就让小僧送你回府吧。”小姑娘瘪了嘴,又是一副要泫然泪的模样,“我不想回去,我想找爹。呜呜。爹把我托付给郭叔叔自己走了,我现在没有娘也没有爹,只有自己一个了。”说着说着,又开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小和尚陪她一起坐在旁边,见着白日里那么光艳的小女孩突然变得和他一样无父无母的凄凉,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等小女孩哭累了,他才缓缓说:“我爹娘在我十岁的时候就饿死了,后来投奔到家,可他们家也揭不开锅了,后来才不得不来皇觉寺家。”小女孩没有泪,愣愣的听着他说话。“寄人篱肯定不容易,但你至少是能吃饱饭的,甚至说不定你爹爹过段时间就能回来了。你要还是这么任,那你爹爹会放心不的。”小姑娘沉默了一会,突然就站了起来,“我要回家,不,回去了,谢谢你,以后若是郭叔叔再带我来这儿,我会给你带好吃的。”小和尚轻轻笑了,“急什么呀,你的脚不能走远路的,现在没有车又没什么人,让小僧背你回去吧。”小姑娘这才有羞涩,轻轻嗯了一声,又不忘加一句,“那你得在快到之前把我放!”“好!”小和尚心地更快了,受到背一个柔的小躯紧紧贴上来,两只藕般地细胳膊环在他的颈边,“哎,你不托着我,我掉来怎么办!”小和尚这才缓过神来,战战兢兢地背过手来托起小女孩的腰。“我们走咯!”
孩又哭了起来,小和尚有慌,不知该怎么安,只是从怀中掏方巾递给小姑娘,“女施主寻的是否是这方帕?”小女孩里满是泪花,模模糊糊中看到帕激动极了,一把抢了过来,“谢谢你,谢谢你!”小女孩想起站着行礼,双手撑着地面,却怎么都站不起来。“施主不必多礼了,夜深了,我送施主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