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这样。意周而复始，永无停歇。

        两兄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他们正疑心是瓦莱里娅看错了，又开始琢磨要怎样一个星一样的烟火，能让妻时时刻刻看见。瓦莱里娅已经自顾自开始许起了愿：

        “有星呢。”瓦莱里娅指向天空。

        “亲亲我吧。”瓦莱里娅说，“现在新郎们可以亲吻新娘了。”

        “顺便说一句，要是公司经营困难，那就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哪还敢不同意呢？”

        “所以，不如我们一起好好想想，未来我们可能会遇到些什么。我们把最坏的况全都想一遍，全都想好应该怎么应对。然后我们就把这些蠢念存放起来，埋到地金库那么深的地方，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让没发生的事破坏我们此时此刻的甜蜜幸福。”

        汐永无停歇。在月亮的作用，海浪黄昏时回来，凌晨时分又离开。有时候它们拍打着礁石，有时候它们又卷起岸上的寄居蟹、沙，带着它们回到海里，但无论退多少次，它们还会回来。

        因为这就是属于他们的，最普通的一生。

        “我在犯傻。”瓦莱里娅说。

心满意、每天都担心你后悔。可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们愿意去冒这个风险――就算是比这上十倍的风险，我们也愿意。”

        “弗雷德！正经！”

        “听起来很像是莱茵斯顿会的事――哎哟！别掐我！――我想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有了东大会了。作为董事长，你拥有最决策权，我们也只能听董事会的。”

        “我们喜你的犯傻。”乔治回答，“再说，你的这些问题都是很有可能现的。凡事往坏想，然后，你会发现――真到了坏事发生的时候，有我们俩一块儿面对的觉也不赖。”

        “这倒也是。好吧，那一个问题：如果公司遭遇危机，我主张依靠裁员来渡过难关，而你们不同意、觉得我心狠手辣怎么办？”

        “我希望――我们都能过好普通的一生。”

        她故意学着白天主婚人说到“新郎们”时的磕磕巴巴，三个人凑在一起顽地大笑起来。然后他们接吻，不带半望，像是三个窦初开的孩。

        “呃……亚瑟先生与莫丽女士经常因为这件事吵架。据我们多年的观察来看，吵完架他们又变成腻腻乎乎的‘莫丽小颤颤’了……”

        “莫丽女士首先就不会放过我们。不过你的担心有理。作为保障，公司的份全都在你名，所以理论上来说你可以随时将我们扫地门。”

        “那、那如果嘉利卡、赫利安长大了不听话，又或者我们对孩的教育理念不一致，因为这个吵架怎么办？”

        平庸、磕磕绊绊，但是普通的一生。普通的人生，与童话故事大相径庭，甚至还会有一些不太好。在后来的百来年时间里，经营困难、裁员、教育理念分歧等等问题，他们全都遇上了。有一年弗雷德生了重病，几乎快要死掉。还有一次，他们跟亚瑟・韦斯莱产生了矛盾，闹得接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说话。有些困境当看起来很严重，有些时候瓦莱里娅也会万念俱灰，但他们全都一起了过来。

        他们陷了沉默。瓦莱里娅牵着他们的手，静静听着海风与海浪。凌晨的海滩安静极了，远的帐篷里还传来客人们的笑声。珀西似乎喝多了，正在声嚷嚷着什么。罗恩发嘘声，赫又制止了他。另一个人打碎了杯，似乎是罗恩，因为紧接着他叫嚷着要乐队奏乐，很快帐篷里又响起了舞蹈声。

        凌晨的海风再一次乱了瓦莱里娅的发。她看不清弗雷德与乔治的脸，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顺着风声飘耳朵里。结婚当然是一场豪赌，在这场赌局里也不会有人永远只赢不输。她低看了看手上的戒指――铂金的，素净的戒圈，是两枚交叠在一起的样式，圈刻有三人姓名的首字母。她捋了捋发，清清嗓：“好吧。假设你们上了别人――”

        这闹的一切，从此以后是她的家人了。

        瓦莱里娅又笑了起来。她越问越觉得自己实在是杞人忧天，因为还能有什么事会比生死更大、有什么矛盾会比死亡还不可调和呢？他们连死亡都可以一起面对，还有什么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