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短促极了,好像一瞬又要晕过去了似的。
顾采真的气息也很紊乱,重的息被她耸腰的动作带某种特有的节奏,尖勾缠得少年双唇无法抿起,嘴角丝丝涎。“快了……才能早拿掉绳……嗯呼……”她的语气中也有种忍耐的克制,思路却清晰得可怕,“你才能早……”
“让我啊啊啊啊!”被得迷迷糊糊的少年被能够释放的话诱惑住了,乖乖张开双让她得更快更猛。他只能臣服于她给予的极致愉悦中,崩溃地呻着,随波逐地因为快而颤栗,双目失神地完全交的掌控权。
“唔嗯……”他觉得自己浑轻得几乎要飘上云端,却又重得似乎要沉深海。羞耻心早就在巨兽的利爪,被撕扯成了碎片,此时又被来自的有力撞摇晃得飞扬净,一丝不剩。他呜咽地哭求少女让他来,只希望能够得个痛快,“你、你让我……让我嗯啊……”
顾采真得很重很深,迷魂掌的影响力虽然褪去不少,但她中对于本的渴望,却已经被少年完全激起。自幼生长在天香阁中,她熟悉望,也熟知望,她更会适时、适当地表现该有的望,好让教养她的嬷嬷和其他人放松警惕。而里,她却又在一直压制着这种望,在阿娘没有过世前,她不希望阿娘睁睁看着她变成一个陌生的人;在阿娘过世后,她知自己迟早要离开,而要想达到目的,首先需要保持的就是别被望吞噬。不望的隶,她才有可能获得不一样的人生。如果是一壶令人上瘾的烈酒,那顾采真在还不宜饮酒的幼年时候,就开始一直故意装醉,装得木三分,装得浑然天成,所以她能够顺利从天香阁脱,又凭借着这一不动声的狠劲与韧劲,在让人谈之变的迷魂掌面前,也成功地挣扎抵抗了这么久。
可那都是因为,她打心底抗拒望的降临。
而如今,她不抗拒了。
顾采真着迷地看着少年蒙着雾的朦胧双,看着他被她得又粉又的动模样,受着那幽的紧致和主动,她终于第一次不抗拒成为望的俘虏。
如果少年代表着望,那么,她愿意俯首就擒。
年少的心动总是来得这么突然,像是没有征兆的雨,像是平地而起的风,诚然是九日前的一时冲动,却也是这一刻的心念所至:她遇上他多不容易,如果错过了又多可惜。
顾采真还这样年轻,却已经平静地、不动声地在命运中被困了这么久。只是,她心里一直有一团火,在她往日天香阁必须要真真假假遮遮掩掩的童年里,在她拜师门后一直谨言慎行的沉默低调中,在她刻意遮掩从不引以为傲的明艳五官,在她故意离群索居远离人群的孤僻生活里,她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这团火,因为她藏着自的秘密,所以选择踽踽独行。
而如今,她的里依旧烧着一团火,她的心尖也燃着一团火;前者让她充满了侵略,后者却让她愿意给予无限温柔和包容。这不是因为某种伤和功法而受到的影响,这是特定的人带来的独属刺激。这个人,就是阿泽。
这团她从不想被任何人所发现的火,她曾经捂得死死的,可如今却愿意放开捂住火的双手,让少年得以见到一烟。
少女尚且年轻的生命里,有压抑和克制如影随形,哪怕面对的是阿娘,她也从来不会说起这些会令对方忧心的绪。她曾经妥协过,学天香阁的那些东西时也考虑过,如果不能带着阿娘一起离开,她是真的会选择留来,她知留来的自己会走上什么样的路。可阿娘离世了,临终前心心念念叫她别让任何人近,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她的秘密,自此天大地大,她却只剩一个人了。她并不准许自己放肆去追求除了自由以外的东西,譬如喜,譬如人,这些都太虚无而缥缈了,不像拜师、修、大、避世这般可以明确而。她也更未期冀过要得到什么人。
遇见阿泽是一场很的意外,是完的,也是好的。他如同她越过荒漠后偶遇的长川,翻过雪峰后恰逢的花季;是既见君,云胡不喜;也是柔似,如梦佳期。
然而浅喜似苍狗,深如长风,他们会从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到跌跌撞撞一起走过浅喜与深,却兜兜转转,最终不能殊途同归。如今种种,不过是梦里不知是客,一晌贪。
只是,对于顾采真而言,尤其是成后背负天骂名的女尊而言,那个只会也只能偶尔现的脆弱少年,那个她说什么都愿意相信的年少人,在世人横眉冷对的厌恶诅咒中,诛笔伐的漫天谩骂中,层不穷的挑衅刺杀中,提醒着她,这个世上还有人这么地喜她,她也曾经并非一无是。
他是她至死不悔的肋,却也是她那短暂一生的不死法衣。
但上苍哪有那么多好会留给她呢?除了阿泽,她从来不曾被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偏。
若年后,她居于尊之位已久,有机会再度回到青华池的榭时,才明白了一个理。旧游无不堪寻,无寻,惟有少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