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看见她。

是看不清她说了什么，一旁的灵巧见状连忙替绵音回答，“坐车，我们有一护卫一路护送来周国。”

栗浅见占夜神有些沉重，估计他们方才谈得不愉快，便安他，“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大不了以后不见她就是。”

“呃……”灵巧不好说谢林去周国郊外找他了，只搪，“他外办差事，还未回来。”

绵音沉默许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抬问他，“你住在哪里？”

*

“……”

所以，她落荒而逃了。

“……”

也许，他就是这么贱骨吧。

把休书叠好放回锦中，绵音灭烛火。

占夜没接她的话，只是问了个令她莫名其妙的话题，“一个人为何忽然会变了味？”

事实上，他明日并没有要来皇城的计划，只是……

“有事先回了。”占夜抿了一茶。

“那……”绵音站起来，“明日巳时，我们在竹清书铺前见面吧，我有话跟你说，今日……我先走了。”

深夜，绵音躺在榻上，昏暗的烛光摆在床，她就着那昏黄光线，在看那封休书。

他的住离这里远，她们去不方便。

可既然看见了，为何还要千里迢迢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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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她看到那封休书了吗？他放在那么显的位置，她应该不可能看不见。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好了伤疤忘了疼，还如此是心非。

占夜沉了一，又问，“为何不吃那颗解咒珠？”

谢林此次去得远，起码要再过两日才能回来，不过以后他也无需再继续奔波了。

“你可有不适？”最后，他还是咽了满腔疑惑，因为她此时脸白得吓人，且整个人魂不附的，实在奇怪。

一盏茶过后，栗浅提着大包小包回来，见菜都上齐了，却只剩占夜一人在餐几前，遂过去问，“她们呢？”

绵音一脑说完就逃也似的快步走肆，灵巧朝占夜福了个，匆匆跟上。

绵音摇摇，但肚里的孩似乎被她跌宕起伏的心影响着，又开始不安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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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在他面前亲手撕了这休书

本该逐渐淡去、永远忘却的，全都在方才瞥见她的第一时全翻江倒海而归，将他淹没。

占夜知她在想什么，但并未告知她，只，“我明日也许还会来这条街。”

也许现在他喜了，而她却再不能喜。

那些最黑暗的时刻他一刻也不曾忘记，却在看见她厚重毡帽那瘦弱憔悴的小脸时依旧忍不住要关心她。

他怎么没看见护卫？

她何时对他如此执着过？

占夜听后未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又问绵音，“你……”

“那护卫呢？”占夜又问。

一滴泪安静地从角淌落，绵音反复读着这短短一句话。

“王女绵音，有夫占夜，因二人夫妻缘尽，故夫立此书休之，一别两宽，各生喜。”

今日在肆，她整个人混乱得厉害，腹中孩又一直在不安乱动，她真的很怕自己一刻就会失态，不顾一切的向他倾诉所有，但他如今有了妻儿，她只是一个和他再无关系的故人，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

一别两宽，何来喜？

是因为愧疚，还是不接受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