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殿也为梁穹发愁,见乐仪提帮忙,仿佛重见了希望。
“穹儿和我二姊都有心痛症,那时得知留仙死讯,他急火攻心,还呕过血。卿应当深,但殉葬乃策,若留仙在世,又怎忍心看他自我折磨?县主与他自幼相识,你说的话他或许肯听,一切拜托县主了。”
乐仪:“元卿殿放心,梁庶卿孤立无援才萌发轻生之,既然我来了,我会劝他的。“
她又得了皇元卿好多叮咛,比如在梁穹面前不能提留仙之名,也听不得人家叫他“庶卿”,更遑论刚受封的“护国公卿”。乐仪一一记,也照样嘱咐了昂,两人在侍带领,向梁穹住而去。
——
3.
乐仪重见梁穹时,竟然没立即将他认,曾经面光鲜的人如今毫无以往的风姿,面惨白,发枯,痩削到衣服空地挂在上,似乎苍老了二十多岁。
她唤梁穹的名字,对方却不回应,目光也不曾聚焦过来,整个人像被掏空了只剩躯壳。乐仪向四周看去,房布置堪称简,没有装饰品不说,就连桌椅床架,都绑了厚厚的棉布。
自打她门,近十名侍就围在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们去吧,我同梁穹说说话。”
乐仪冲左右吩咐,却无人听命。一人:“县主不知,这里实在离不开,元卿殿命等寸步不离看着他……”乐仪冷声:“这与牢狱有何分别?请问梁穹犯了哪条律令?”
侍们面面相觑,答不来,也仍不敢走,乐仪便:“给我一个时辰,若这期间他了事,算在我的上,我自行与皇元卿解释,与你们无关。”
众人这才去了。
十几视线消失后,房间里似乎重获呼的自由,乐仪将那扇钉死的窗用力拽开,温柔的晨曦便铺洒来。京都冬日的朝阳从这个角度看去有些陌生,像是人非的现在,也像后那个形神皆非之人。
梁穹的睑被阳光刺得微微一动,仍旧没有反应。
“你在这儿呆着,怎是办法呢?”乐仪,“不如你也来南郡吧,同昂个伴。反正我没有娶卿之心,空空宅邸容留你们这帮伤心之人,也算为她贡献。”
梁穹还是不答,好似没听见,乐仪对昂:“他会不会哭得耳朵坏了?”昂凝眉注视梁穹良久,蹲与他平视,突然开唤了一声“梁庶卿”。
乐仪忙阻止:“元卿殿说了,别那样刺激他……”可话她音未落,梁穹还真有了反应,他浑一颤,抬眸看向来者,似乎终于见到熟人那般,将昂的手一把握住。
“昂!是你回来了……公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