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他后悔了。

        “我没有钱，我什么都没有。”他厌倦地回答。他厌倦了这闹剧。他说刚才，那个“但是”后面的话：“而且我知，是你陷害的我。”

        男人说那些话的时候，不断靠近他，伸手在他上乱摸。天真的他，从来没亲自遭遇过这样的事的他，一直没能从男人注视他的神里发现端倪的他，以为男人是想要搜刮什么。

        “就当了个噩梦吧，”他对他轻声说，“睡一觉，醒过来，噩梦就没有了。”

        所以，他开始想艾瓦。不想他们决裂以后，只想他们甜蜜的最初。

        于是，这可怕的梦被毁灭，被终结，并非因为他善念犹存，或看到了什么希望，而是一个更可怕的念――

        对不起，确实是我陷害了你。你不是贼，你没过。赃是我偷偷放过去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奇，我太喜你了……你不要怕，我发誓，我不会让你疼……我会给你补偿，我会好好地补偿……我你，阿奇……

        最后，只是了一些泪，被带走。

        他毁灭了一切，大地变得净，不再有不幸，不再有罪恶，不再有生灵的痛苦，因为不再有任何生灵。

        对这个人的邪恶，他没有太多怀。一路走来，他见过的邪恶数不胜数。他被压着，躺在那里，慢慢抬起手。他想，他应该切掉对方的什么？切掉什么能让他很方便的脱，同时不显，不再引得神殿的人跟上他？

        他坐在荒凉的大地上，空旷的废墟里，意识到自己的孤独。

        这个，那个。连王的命运都能被终结，何况这些脆弱的人。

        这一次，他仍旧梦见了黑。这一次，他梦见阿尔特莉娜没能杀死他，是他杀死了阿尔特莉娜。还有塔夏。后来，利维。然后，他就成为了无可匹敌的王。

        他坐着，受着后里的慢慢。那个刚才说着他，狂喜地他，陶醉地他里的人，正在地上痛苦地呻，大声呼救。没人过来。男人特意挑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索要他的报答。没人能听见呼救。

        艾瓦说：正因如此，才要让所有脆弱的弱者从这些叛徒的死上学到，要么，跟着我们一起反抗世界，反抗命运，要么，去死。

        他没有对阿尔特莉娜说过这句话。

        他躺在溪里，很浅，平躺着，只是勉可以淹没他。这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会呛。而若说是寻死的话，呛本不能杀死他。

        对方的动作停顿了一。接着，男人破大骂，撕开他的衣服。许多肮脏的字，更无耻的污蔑。说他是个卖者，一直在勾引他，现在他好心好意帮他，他还要倒打一耙。无耻，贱，可鄙。丢给他的形容词，用来形如这个人自己倒是贴切。

        他站起来。察觉他的动作，男人更加惊恐地看了他一。然而，这恐惧没有令这个人丧失求生的希望。拖着断裂的肋骨，被肋骨扎破的肺，男人向门的方向一一爬。

        应该是他的顺从和沉默招来了误会。男人见他没有反抗，竟然就停了辱骂和撕扯的动作。重的息声在他耳畔，灼的抵着他的。他听见那个人说：阿奇，对不起。

        他当时对艾瓦说了：“你这样，不对，艾拉瓦赫什。”

        为什么不可以呢？他们只是些脆弱的弱者，无力反抗任何一个者加给他们的命令。

的命运，顾念他这样年轻，只是一时错了事，愿意给他机会……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应该给他报答。

        他眠了他，接着治好了他。接着，清理了血迹。清理了所有能让神殿辨认是他留的痕迹。然后，他拿了衣服和钱，作为一个真正的贼，从窗离开。他要去一个新地方。

        他不知自己该什么。改变命运？挽救不幸？不，他失去了兴趣。有一次贞女对他说，他永远也救不完。她说得对，但对在，一切都是如此，无论何种事，什么样的人。世间的苦难永无尽，移开一种，立刻又填新的。一切拯救都是徒劳。对抗命运的结局永远是失败。追寻的意义都是空无。你能的仅仅只是，毁灭，终止，抹除。

        他走过去，住男人的。他无意杀他，更无意伤害他。他只是在他的拥抱和抚中恍神了，忘了――普通人脆弱的肉承受不住他的一个全力的拥抱。

        他的幻术不算好，和海妖比起来，只算是儿童的准。可是，对这样脆弱的弱者，也足够了。

        他抚摸自己。他刚才没有过。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那块肉的，像他的心境一样疏懒，不想调动起血，不愿起来。

        你杀人杀得太轻易了。他对艾瓦说。你不应该这样轻易地让人死去，这些人，就算他们不够好，他们也没有坏到该被这样残杀的地步。

        他想着，想着，觉小腹酸酸的，心也酸酸的。他觉手的肉有了起的迹象，可是最终，没能起。

        艾瓦说：看清楚，他们背叛了我们，轻易地跟从别人对付我们――你怎么可以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