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不仅莫庸的人察觉到了异常,宋府的人亦是觉了不寻常之意。
谢舟昱抬眸瞧了谢妤薇一,“那夫人以为明君当如何?”
谢舟昱翻看着名单,“大晋将士千千万如宋将军那般治军严明的将军,少有……”
对此,谢舟昱却并不觉得惊奇,“那日在宋府,宋南可同你讲过军中将士们的饷银之事?”
城有位奇女,可医活死人令白骨生肉之奇术。
谢舟昱贴上了人假面,大方的坐在谢妤薇边,替人斟着茶。
“你们说此事奇不奇?”
逍遥王对毒医心有畏惧,自然不会冒着风险动城中暗桩去寻,可若是另一位‘奇女’呢?
果不其然,言四起的第三日。
“将士们皆是男,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未成婚的男儿郎喝花酒在所难免…可他们辛苦劳累一月,不仅饷银少,还得不到应得的饷银,你觉得他们会如何?”
一直平静的云州城多了不少生面孔从四涌大街小巷之中。
谢妤薇拧了拧眉,“这…”
闻声,谢舟昱摇了摇,“自然不止这一。你可知…这云州各郡守的军足有两万余人,除去军中担任要职的将士外,全云州所有士兵一年的军饷加起来不足七十万两…而你舅舅率王公贵族北上秋猎不过半月,就单单是住花销便已过了百万两,更不提王公贵族们平时的消遣打赏人,再者你四表哥半年前代天巡视州府,不过巡了三州,兜里也怀揣了数百万两银票归京…”
“甚奇,甚奇!!”
琥珀在城中的暗桩埋得深,莫庸等人久久未有线索,是以谢妤薇只能用此法引蛇。
“若那人是毒医,倒也未必不行…传闻毒医可是从死人坟里救活过一人…”
“为了酒…叛国?”
“那为何会有这挖坟掘墓之言?”
“这世间当真有此令白骨生肉的奇术?”
谢妤薇对这坊间夸大其词的传闻自来是不信,这些言越传越神与他们目前而言亦是好事,“想来用不了两日,琥珀在城中潜伏着的探们便会倾巢而,四寻这位能‘医活死人肉白骨’的奇女…”
谢妤薇放了手中的单,“大晋外竟腐蚀至此…”
“军中将士拼死守家卫国,一年不过十余良银,你可知这云州境的青楼香坊,不算牌的青楼女,共度宵一夜要多少银?”
“那人并未死透,还尚存有一气,且也未‘死’半年之久,人若真死半年之久,埋在地尸早已腐烂…又怎能救活?”
“你再猜,你四表哥怀里的百万两银票从何而来?如此之,外苦寒之地的将士们又怎能不寒心?”
闻言,谢妤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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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真有如此奇术?”
“呸!什么奇术!我看是邪术!”
“竟有此事?”
“自然有…我家娘的远房表的亲家亲所见!毒医从那荒坟之中挖死了半年的人,生生把人给救活了…”
坊间酒楼里,无人在意的角落,谢妤薇带着遮了半个的帷帽,听着几人近乎神化之言,忍不住的勾了勾唇。
一直在旁侯着并未声的莫庸突然:“大晋的气数…该尽了…”
谢妤薇扫了莫庸手呈上来的各郡县的琥珀暗桩暗线名单,心微微叹息,“柳晟用我留的解毒之法为不少将士解了毒,此事在军中定然不是秘辛之事,既然已有生的可能,军饷也已经由谢氏发放到了各郡县,为何这些将士们还是要倒戈相向?”
“自然没有。”
市井坊间,有议论此事的声音。
明天回京,我说的。
顺着那些突然涌来的人,莫庸手上握了不少琥珀暗线,其中不乏军中变节者。
闻声,谢妤薇手顿了顿,“舅舅这么多年皆沉迷庙堂之术,属实不是为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