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他说可能得晚回来,七八钟又让我自己先吃,不要等他。我当然不会不等他,在餐厅等到快十二还没见到他的影,我脆跑去了他公司。
他和空气有同样的迷惑,只要能呼,人就不会记得自己走的其实是一条死路,每一秒钟都在和死亡拉近距离。
日期是人定义的,二十四小时一段,排列三百多个标准化的单元。可人不是标准化的单元,总有些区别,于是对不同的人来说总有哪天不同,要把它标记来。能够成为节日的日期说明它的特殊不只属于某一个人,而是大多数人共享的独特。
我猜站在他的立场上,未来大概像块橡泥,形态怎样全依赖一双手的缔造。而非要我个定义的话,未来跟时间是差不多的概念――在我没生前就存在了,我不备指挥它的能力。所谓“珍惜时间”,本不是让时间变慢,只能人自己加速而已。可我最讨厌的就是跑步,于是就任它跟时间一起折腾去。这两位兄弟对万事万要求严格,把世界置于一个不停歇的传送带上,就算我站着不动,也是跟着往前移的。
除夕这天早上我专门向楚悉要求了不许加班,他也说了没问题。我早早订好了餐厅,因为这顿晚餐在我看来不是年夜饭,而只为了给他庆生。
有两种可能:我像个屡教不改的顽劣小孩,他是于责任而必须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教导我的大人,早因为我永远长不大而厌烦疲惫。这是第一种可能,是个大分绪以他自己为基的状态。
可大多数不代表全。我经历了二十九个除夕,这是第三十个。在楚悉现前我都没能会到它的与众不同,只知它是寒假的一分,再加上我对农历没有概念,因此它的登场总是很突然,伴随着一惊一乍的鞭炮声,是个冒冒失失的节日。它过于吵闹活泼,会把我普普通通的一天反衬孤独寂寞的味,不伤心也得伤心一会儿。
至于楚悉对我这种过激的行为反应到了怎样的程度,我更是难以考量。
我不这选择题,因为楚悉从不给我解题的机会。他能把掩饰装扮得坦,将题目的问号抹去,加上一个句号。即使起初我信这是个疑问句,却由于他过于笃定笃定的态度而推翻自己。
楚悉所在的那层就他的办公室亮着灯,除他之外再没其他人的影。我推开门,他没抬,意识把我当成了他的同事。不是让你回家吗,他说,剩的我来收尾。没得到回应他才抬看向我,明显地一怔。我几步站到他办公桌前,双手背在后,佯装生气地板着脸。
这次也一样,?所有疑问没结果地过去,我当然没忘记,可即使想起来也不自觉用陈述句的语调把它读来,好像悬而未决也是一种答案。
第20章
特殊关联的发钮是真的没被除,还是我和楚悉看到的其实只是阳光像钮一样的影。
我就这样不求甚解地过了一天又一天,倒也很少觉困扰,这归功于我向来对未来没想法没规划――又是一跟楚悉完全相反的地方。
他抿了抿嘴,一
另一种可能是他被我波及,被动的但也是自愿的。
所以我不想吃除夕的饺,只想吃楚悉的生日糕。
转从秋天转到冬天,转得公元纪年个位数增长,除夕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