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绞尽脑汁,想起了从前我常用来刺激人的老办法。我在网络上找到了随便谁自残的照片,挑一张血糊糊的胳膊给楚悉甩了过去。大约十分钟之后他就打来了电话,抛来问题,什么时候又开始了?没等我回答,他又说,去医院包扎。我兴得要命,笑嘻嘻地耍赖说,我不去。他说,我打电话让樊忆川带你去。我骗他说,他去外地了。接着楚悉没再说话,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那毫无预兆地传来了忙音,我再打过去他就不接了。
楚悉离开的第三个月我告诉他?我和樊忆川在一起了。他回复说,嗯。这个“嗯”字气得我三天没理他,第四天我忍不住了。我有觉悟,知他不可能主动跟我说话,三天也就够了。我开始在给他发去的每一条信息里都提到樊忆川,讲他的各种事。经常是我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楚悉就回我三个字――好的。
在和楚悉的相中,我的所作所为就像我的小玩伴。如果我是楚悉,我一定不可能一个晚上、几条歉就原谅对方。我记得秤砣一样的玩伴把超人又掰断之后,我打掉了他的一颗门牙,直到他妈妈听见他的哭嚎,跑过来将我拖开我才不得不停止对他的伤害。
第1章(2)
我说。我已经妥协了,我加上了“今天”?这个时间限定,我只是让他今天别走而已。楚悉这回连笑都没冲我笑。望着他黑的背影消失在五颜六的人群里,我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弹弓打中的麻雀,从枝坠了来,持弹弓的小孩快乐地飞奔而去,寻找一个受害者,本不看一我这只死鸟。
其实这句“威胁”一我就没了底气。我和他谈什么分手,我求了他无数次,他从来就没答应过要跟我在一起。我们只是室友。
有一天他终于回了条不一样的,说,他是我介绍你认识的,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吗。我都能想象他那种漫不经心又不为所动的笑容,一气之写“那你知他多长吗”,打完就被我删除了。因为我和樊忆川的关系并未发展到互看**的地步,除此之外,我想到他们是大学同学,说不定在公共澡堂见过,万一楚悉真的知,那我又只有丑的份。
楚悉实在是脾气好,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我。我想起一件事,我曾经有个小玩伴,他是我爸生意伙伴的儿。他胖得像个大秤砣,却喜披着披风轻如燕的超人。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玩,他掏一个超人模型,揪着他穿了紧的,嘴里发“咻”的一声,拧着超人的在空中画了个大圈,然后传来嘎哒一声,超人整条被他撅了来。他只愣了几秒,然后傻一样地大笑,笑得像猪叫一样吭哧吭哧。我拿过他的残疾超人和断,费了好半天劲用胶粘了回去。玩伴惊喜地拿回手里,在超人上摸了摸,很珍惜的样,可一秒就又把撅了来,没心没肺地冲我大笑。
我意识到自己玩过了?,急忙给他发消息认错。我骗你的,对不起。楚悉当然没搭理我。于是那天晚上我给他发了一晚上的对不起,清晨才收到他让我去吃早饭的信息。
楚悉总也不回来,致使我生了他在那里有了位非洲人的想象。当然只是胡思乱想,我知他跑那么远是为了什么。楚悉给我爸活,这么一趟?海外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