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以为这些人可能会伤害她,结果他们才是一伙的!他现在的狼狈本毫无意义!
到时候母女相见,当娘的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青郞来回看了看两人,一伸手掐住了陈璧的颈,将她拎回车,“老实!是不是想跑?再敢车就打断你的!”
隔着斗笠,安寻悠仿佛看到了他神中的嘲讽:她永远也不会知。
樊蓠当然被前的景吓了一,不过大祭司没有向她解释什么,也没有询问她什么,只是让阿绛带她回去。
樊蓠掀开车帘,就看到青郞正指挥人将安寻悠抬上另一辆车。而那车上扑来一名仓皇狼狈的姑娘,正趴在安寻悠边痛骂。
青郞转将安寻悠更加不客气地扔上车,像扔一块抹布,像扔一团烂泥。
陶言赶紧将想要发作的陈璧拉车厢:姑别发你那小脾气了!这些是盗、土匪啊!
是陈璧!她怎么也被抓了?
阿绛已经带樊蓠去河边沐浴过、换了新衣裳,大祭司顺手将那件带有血迹的旧衣收走。
樊蓠觉得她这句安好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着急了就敢伤害小?”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他已经一脚踢死他了!
虽然她已经向那位大祭司确认了,他们是娘亲李沐鸯派来找她的,可正如安寻悠所说,她不是真正的小女帝啊!
像个废人一样被抬上车的时候,安寻悠在心底暗笑自己愚蠢。
他闭上了,不想看到樊蓠嘲的神。
“前几日忙于赶路,怠慢了小,今日碰上了市集,小可以换衣裳了。”
不过她的叹息倒不全是假的,她是真的发愁。
看看,看看你被人家打得有多惨!笑死了,苦心孤诣地算计她,结果呢?
待那两人走远,大祭司转向了青郞,“既然阿绛会影响你的判断,你们就不要在同一组了。”
大祭司直接抬手打断他的话,“若是不想连累阿绛,明日你便去沙白那一组吧。”
“……是。”青郞愤愤地压了心中的不服气。
大祭司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对了,把这位安大人一同带上,他如今这副模样,阿绛一个女可不方便照顾。”
隔着老远,樊蓠都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
青郞转向安寻悠:“这是你的小人?”
“大祭司!”青郞立即跪地求饶,“求大祭司开恩,属绝无二心啊!只是、只是阿绛毕竟与属搭档多年,属才着急了些……”
远的青郞耸耸肩,暂时放过了车上的三人。
看着青郞兴奋到发亮的双,安寻悠愈发肯定这个大祭司与樊蓠是旧识,否则他不会刻意针对自己。
“属并无此意啊!”青郞绝不承认,他又没有真的把毒针丢去,而且他的虚晃一招还骗到了安寻悠,他明明立功了!
后者闭目不答。
“安公?!安公你怎么样了?大胆贼人,你们知这是谁吗……”
“想不到吧,安大人?”他重重地拍了两安寻悠的脸颊,“你们中原人怎么说来着……风轮转呐!”
樊蓠倒也不至于冲着一个手脚全废的人哈哈大笑,但她当然也不介意给这个小人添堵。
目睹了这一幕的安寻悠,心中已百转千回:这大祭司到底是何人,竟对樊蓠维护至此?他面对樊蓠时,似乎刻意遮掩声音和容貌……莫非是怕樊蓠认他?!
大祭司堪称优雅地上了斗笠,俯温和地唤醒了樊蓠。
见对方没有反应,樊蓠翻了个白不再看他:该!
昨日你扼住了我的阿绛,今日自己小人的命就在了我的手,哼!
大祭司的嗓音依旧沙哑却温和,樊蓠不敢多问,赶紧离开现场。
她没什么表地了车。
阿绛赶紧上前来搀扶,“小被吵到了吧?青郞,动静小!”
“小放心,青郞有分寸,不会伤了安公命。”
她唉声叹气地慨:“从前一直以为安老师武功,现在看来……还真是人外有人呐!您说是不是?”
新仇加上旧恨,安寻悠落到了青郞手里是肯定没好日过的,这只是开始罢了。
樊蓠胡思乱想了大半宿才勉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尖叫声吵醒了。
对樊蓠有加害之心的人绝不能留在她边!
陈璧也被他语气中的兴奋吓得不敢接话。
此外,她是真没想到,李沐鸯的手这般厉害,竟然能把安寻悠伤成这样!这对自己来说,是福还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