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竹觉他主有怪,赶忙放好那本书又带着外衫追门去:夜风可凉呢少爷哎……近竹脚步一转,回避到了主的右后方――青缘姑娘不比普通侍女,谨慎些总没坏。
青缘笑脸一僵,但很快又调整好心态恭顺地让到了一边,柔声称是。她本也没指望这种小把戏能打动公,相爷还是把男女之间的事想得太简单了,不过他老人家有所吩咐她又不好违逆,便趁机大着胆试这么一回,毕竟……
“本王能有什么不好?你这是什么话!”霍王爷这会是看见谁都烦,正愁邪火没发呢,“你们在这杵着什么?当门神啊!”
“公,”青缘的笑容更加和顺温婉,“听闻公这些天睡眠不佳,婢为您熬制了安神汤。”
近竹迅速拿了他主的外衫上前,但走近了才发现他们公的周莫名笼罩着阴郁之气,压迫得他不敢轻举妄动,连询问的声音都不自觉变小了许多:“四更天了,公要歇息吗?”
近竹偷瞄了主――行吧。他上前一步将托盘接,“有劳青缘姑娘在此久候了,只是这安神汤想必已不大温,还是让厨房温一温再让公品尝吧。”
安寻悠听到礼花声的时候正在书房,查阅他最近搜罗到的与南疆巫蛊之术相关的书。
公没兴趣,但这台阶他这属的要递去,毕竟青缘姑娘可是当初老夫人和夫人一起挑选的安抚公的侍女之一,虽说后来也没名没分的,但好歹是公在房中的“引路人”。曾经的几人也只剩她还好生待在公边,不得不说是人家的本事,如今年龄是大了,但这份对公的了解和贴不是年轻的丫片能比的,哪天要是夫人实在心急公的私事将她指给公,近竹可一都不会奇怪。
“四更了……”安寻悠似乎是冷笑了,又似乎只是寻常地动了嘴角,“真能折腾。”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将书交给近竹,自己幽幽走了门。
“什么时辰了?”安公一时还有些恍惚,握着书走到窗边,顺着最后一枚礼花消散的方向望了,才猛然想起这是什么礼花。
飞萍缓缓坐起:她不觉得那是在骂她,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埋怨?嫉妒?甚至有委屈。她不禁摇了摇:这就是孽缘吧,哪怕换了种份,霍王爷还是会被真正的“夏如花”引。
“娶媳妇?”霍陵飞冷笑,爷的媳妇还不知在哪呢!“梦里娶吧,梦里啥都有!”
“本王被打?!”霍陵飞顿时更气了,“你、你小一个月,不、三个月,月钱扣了!”
守在不远的霍鑫等人瞧见王爷这么快就来了,不禁讶异万分。“王爷您……还好吧?”霍鑫迎上前去小心地上打量了一番,见主并没有受伤才松了气。
十多年来他一直在搜集这类书籍和消息,只是收获寥寥,书中记载的大多也只是传闻罢了,远称不上有价值。不过,但凡有新的资料送来,他总要亲自翻看一遍,对于这种神秘又邪恶的东西,哪怕知些传闻也比一无所知的好。
安寻悠略一侧避开她的碰,自己将外衫穿好,“知了,让二叔他们不必为我忧心。”
她抬起看着公远去的背影,那是她憧憬了五年的人,从她还是一名忐忑不安地被主母挑选来的少女,到现在她成了三名通房丫中唯一还能留在他边服侍的大丫鬟。她所求并不多,不过是希望有立场永远陪在他边,而不是只有这种时候,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她才暂时有资格对那般仙人之姿肆意凝望。
“你――”安寻悠稍一打量便察觉哪里不同,想也知又是家里某位长辈在心他的私事,否则以青缘的胆量还不至于穿着超越她等级的艳丽服侍来此守株待兔。
“啊?!别啊,王爷,主,属还指望存钱娶媳妇呢……”
青缘端着汤盏不知已等待了多久,但见到所等之人现的一霎,面上展的期盼与羞却依旧透着无怨无悔的忠贞,“公……”
“不是……这不是担心您、那什么、被打嘛……”毕竟王爷这是霸王上弓啊,夏姑娘要是动起手来,王爷又不可能舍得还手,到时候不净吃亏了么?霍鑫悻悻地了鼻,他们还不是为他老人家的颜面着想,万一动起手来他们还能冲过去谎称有急事把王爷解救来……
”之类的词汇,然后就暴躁地……走了。
青缘被他打量的一堵回了全烂熟于心的说辞,她、她今晚打扮得确实……扎了些,公会不会觉得她不安分?不,不是她要穿的!是相爷他……他还说自己跟公的事早该更一步了。
他这边正天行空地走神,青缘却在交付托盘之后顺势拿走了他手臂上的外衫,温婉小意地想为公披上,“更深重,公这些天不适,还要多加保养……”
她伺候公五年,自打五年前那一次……青缘暗地里羞涩了一瞬,随即又想到自那以后自己对公来说与普通侍女仍没两样,虽有夫人抬举眷顾,可如今年龄也大得尴尬了……青缘暗自为自己打气鼓劲:不能退缩!主动些又如何,只要成功了,她就有希望离公更近些,他、他值得她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