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沥阴鸷地看着陆为霜，明明是用着极为凶狠的神瞪着她，但他猩红的眸中却闪烁着泪光，声音似是大哭过一场那般沙哑，像是只伤痕累累，却仍要虚张声势的小野狗那般。

        ――洛咏贤当年被她构陷，先是被洛景鸿打了一顿，而后又被上了家法打了四十棍，还被她害得锒铛狱，可他自始至终都没将她供，最后还原谅了她的所作所为。

        程沥的手段虽然卑鄙，却格外奏效，陆为霜对她今世父母的并不算深厚，也无正常女儿对父母那种依赖，但他们相了这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人，她不可能见死不救。

        可如今听到她这番话，程沥不禁有些恼火，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腕，反唇相讥：“呵，我们本不必如此的，若你当年不嫁洛景鸿，若你后来不屡次戏耍我，我们也能对恩夫妻……”

        “你有你的不得已，难我就没有我的不得已了？你既然明白这是你的不是，那为何仍要如此？”

        看到程沥这副神，又听到他这番话，陆为霜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洛咏贤。

        他这次使得劲很大，陆为霜挣脱不开他的桎梏，只是剜了他一：“笑话，我当年在嫁给洛景鸿前就和你私定终了，可我当时等了你整整一年，也不见你上门提亲，就这你还好意思埋怨我吗？”

        他很傻，是陆为霜见过得最傻的男人。

        许是因为理亏，程沥松开了手，言语间也没了适才的嚣张气焰，“我当年没去你家上门提亲是我的不是，可我当初也有我的不得已，而当我想要娶你门时，你已经另嫁他人了……”

        “我为了让我的父母同意我娶你过门，我在我家祠堂前不吃不喝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可最终却得知了你要嫁给洛景鸿的消息。”

        而程沥接来所说的话，更让陆为霜不自觉想起了洛咏贤。

        程沥也清楚她割舍不亲人，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也不担心陆为霜会逃跑。

        程沥见状当即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我为了你付了那么多，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你休想就这么走掉。”

        ――洛咏贤也曾当过她的奸夫，而且他明知她的奸夫不止他一个，却仍甘之如饴。

        洛咏贤也曾过类似的神，且洛咏贤也因她耽搁了婚事，还为她喝了绝药，这辈都不会有孩。

        而陆为霜之所以会主动跟程沥走，皆因程沥抓住了陆家的把柄，以陆为霜爹娘的命作要挟，使她不得不顺从他。

甚至于她一开始也是主动和程沥走的，本来洛咏贤派了暗卫保护她，若她不愿意跟程沥走，是能安然无恙地跑掉的。

        与程沥不同的是，洛咏贤从未调过他为她付过什么，他只会一遍遍地央求她别离开他。

        只可惜，她兴许再也见不到那个小傻了……

        陆为霜及时打断了他煽的话，她并不在意程沥有何不得已，她穿好衣服后，便打算离开这间屋。

        “为了你，我一直没有娶妻，也没有纳妾，更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如今已二十有四了，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大多都已儿女绕膝，孩都到了上学塾的年纪，可我却连婚事都没定，以至于旁人都以为我是有什么怪癖或隐疾……”

        但陆为霜的态度依然冷冷的，“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都为我付了什么？”

        “为了你，我甘愿放颜面，去和你偷，个遭人唾骂的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