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爷爷聊完,皱着眉收了线,小梅姑姑忽然一拍巴掌:“哎,嫂,午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乔小龙哼笑一声。过了一会,她又说:“那什么步摇,不过就是个装饰,上它就不准这那的,说得好听,实质上都是在掩盖质量问题——乱蹦乱就散架了嘛。我还不如去找老师傅几绒花的给你,人家那是非遗,要碑的。”
银霁率先举手赞成:“洗澡好哇,可以去吃锅包又啦!”
既然都要追求本真,她也不再需要亲间的客套话了。银霁合地敛去笑容,抱起胳膊,保持有话直说的态度:“我讨厌的不是汉服,我讨厌的是有人在问我意见之前就替我了决定。其实买钢笔也是一个理,对你们的好意说声谢谢,明年生日不用再买了,笔多了实在放不,全家聚在一起吃顿火锅我就很满足了。”
——然后就任由银霁把她拖走了。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母女混合双打的店主留在原地目瞪呆。
乔小龙不置可否,优雅地了嘴,笑:“哎呀,有突然,你回记得提前三天跟小乖预约好,不然她又要不兴了。”
虽然知自己百分百会上本地奇葩吐槽帖,银霁却是松了气。妈妈看似我行我素,故意些忽视、对抗的小作,本目的只是为了试探新的边界,最终找到一个平衡,既满足了女儿的需求,又能保住最微弱的家长权威。
小梅姑姑的ego和银河一样浩瀚,完全不在意母女间的火药味,理所当然:“我送的礼她还有不喜的?初三送的书包,到现在还背着呢!”
小梅姑姑狐疑地看她一:“嫂,你讲话怎么越来越像我妈了?有话不妨直说。”
无论如何,能沟通就是好事,冻土层已经化松动了,一铲就能挖开,上了车,银霁赶忙用昂的绪给正反馈:“走咯,去接小梅姑姑!”
“可以啊,这不是早就约定好的吗?”直言不讳固然克制耗,银霁也不想被当成一个刚愎自用的暴君,立即往回收了一,“而且我们今天主要是给小梅姑姑接风,她的决定才最重要。”
“明天再说吧,过生日嘛,最重要的是兴。”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喜。”银霁不甘示弱,“不喜的,我偷偷拿去换掉你又不知。”
后座上的银霁到一阵虚脱。说实话,亲手把一个成年男关箱里都不像刚才那么累。
跟妈妈疏远的这段时间,银霁用完完全全的独立思考判断,虽然乔小龙女士总想纠正女儿的审和生活习惯,大方向上,她却是怎么都不肯放弃王的,正巧银霁也从心深不想拥有一个平庸的未来,她需要的正是这支持的力量,与爸爸的藏锋学派相抗衡,又不至于走向极端,因而,对待妈妈的教育理念,银霁不是服从,而是在大分认可的基础上展开局抗争——局抗争已经如此累人了,很难想象哪吒剔骨还父前的心路历程是什么样的。
听到这句评判,乔小龙一个激灵,里闪过悚然,不再多言。
姑姑中的“洗澡”,就是去她东北朋友开的“哈代夫疗养生中心”闲混一午,还包一顿晚餐,冷面、肘包饭和锅包肉都很正宗。
除了手工鞋,结束了环球旅行的小梅姑姑还另外给银霁准备了一件礼。
姑侄俩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神。
:“我是要她学会适当地不讲礼貌,也没让她发疯啊!”
乔小龙话里有话:“哟,钢笔啊,你买之前问过她没?坏了,她要生气的。”
“行吧……”乔小龙认真地查看着路况,语气便来些许,“中午去吃法餐可以吗?”
乔小龙却狠心躲开了她抛来的球:“你讨厌汉服?”
银霁深受动,她觉得自己像坨饺馅一样,被姑姑整个儿包了自己的ego里。
林忆莲的歌声从车载音响中缓缓淌,妈妈开车很谨慎,一般不会使用这些分心的东西,今天破天荒地播放了自己喜的专辑,一方面是哄孩,一方面是在用成年人的方式表现“你妈今天心还可以,懒得跟你计较。”
“从免税店里随便买的哈,也不知你喜什么颜,就帮你选了个实用的,名字也应景。”
“你敢!”小梅姑姑正要越过桌拧她的脸,袋里的手机响了。
店主用一副“这位客人,您女儿是不是有些神失常”的神看着乔小龙,毕竟她才是家里能主的。谁知,妈妈只是打了个哈欠说:“走吧走吧,跟小x书上说得完全不一样,我建议你们把营销的钱都花在料上——算了,网红店里能有什么好货。”
银杰鹰弱弱嘴:“你不是说晚上先回家看爸爸……?”
银霁心复杂地收那瓶彩雫·“冬将军”,50ml大瓶装的,比红黄蓝自助套餐要豪横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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