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牗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句笑话前就开骂了:“你是不是没长心!”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是吧?可以,一目了然的仪式。
“奇怪,这个了还有这么多老年人坐公汽?”
大彻大悟的佛光照耀着银霁年轻的脸庞,从楼到校门,再从校门到公交车站……
这回换元皓牗抱起胳膊了:“我知,你早就选择了。就像我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爸,但现在还得靠他交学费,这就是人生必经的转换阶段——也有人说这是一种阵痛——虽然有难受,但总会过去的,不用太过焦虑。”
因为重音放在了“玩”字上,元皓牗闭上嘴,打了个寒战。
“我没长啊!”
“你走。”元皓牗把这个笑话模块失调的家伙薅到后,“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受,可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取决于你自己。呃,比如说,取决于你不,也取决于你有没有定决心和——和那些人说拜拜。”
老“呵呵”一笑,摸手机:“来加个微信呀,回到我们小区来玩嘛。”
“等,是不是得让人家选择先?”银霁扯扯这位人生导师的袖,提醒着程序正义。
三句话的时间,金城武哭好了。
***
“搞什么,才刚车就要上车,我是个公共交通宅吗?走走走,上你家坐坐去,外面怪冷的,照顾一没发的人吧。”
那盏……请原谅我用到这个量词,因为公交车站的路灯很亮,背后还有一个规模较大的通宵便利店……那盏光在人群中显极了,有几个同学认了光的主人:“哦哦,那个很亮的脑壳是(18)班的元皓牗!”——银霁一次发现这群从没搭过话的同路人如此社——一个个都上去盘他
“没有,我本来就想走这条路。怎么讲呢,找个机会验你的一分人生吧。”
到了银霁的小区门,他仍然惊魂未定:“太吓人了!她还对我弹,你都没听到!佛门清净地,她怎么能——A市需要建一座住持是智的寺庙!”
“好好,就交给以后的你来投资了。”
银霁不幸的个人空间一缩再缩。
“……事到如今我才提醒好像已经晚了——但是,你走反了。”
银霁瞪大了:“人间五月天。”
说话间,元皓牗和那个卷发对上了视线。笑眯眯地打量着他,和蔼的目光里带有一种侵略:“小师傅,你哪个寺的?怎么从没见过你啊?”
来不及了,光生怕被人忽视似的,“腾”地站起,用夸张的肢语言把座位让给了一个留着致卷发的老。
“我嘛,归元寺的啊,我负责……扫落叶。”元皓牗完全没察觉到危险,倾奉献他的八颗牙微笑。
“你以为呢,老年人的夜生活丰富得很。”
“等着瞧吧!目前需要攻克的难关是建国后如何让动成……你嘛看着我?”
银霁一言不发地看着角落里的清扫工,挑选着趁手的武。元皓牗“啧”了一声:“哎呦开玩笑的,我至少送你到电梯好不好,不然我不是白站这一趟了?”
即便银霁认可这句话,也不能当面表达来,而且她得了一种病:看到别人哭,两个膝盖就开始搐,这种状况又没法逃离,她唯一能的就是涣散着目光把元皓牗拉到一边,小声说:“我我我发现他哭起来一也不像金城武,像王耀庆。”
金城武再次表达了谢,看看前构成景深关系的两个人,突发奇想:“你们两个是……中彩票了吗?怎么一副大彻大悟的样?”
“我目送你去地铁站啊。”
银霁叹气:“就当是收了摸费慈善吧。”
公交车行至一站,上来了一队神矍铄的老年人。考虑到他们俩即将车,银霁提醒:“你不用让座……”。
直到坐惯了这班车的中生们全都骂骂咧咧地站起,他才反应过来:“呃,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