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想:我的那把剑也是这样锋利,这样漂亮,这样锐不可当,这样所向披靡。
不难过,因为我现在握住了比它更好的东西。
一年后,她周围聚集的谄媚者中的一个向她告密说:国王深深地上了那个女扮男装的勇士,和她生了一个孩。
王后渐渐不再和国王一起招待勇士。她憎恨见到勇士。她继续紧握她的权杖,挥舞她的权杖,不停地告诉自己,手握权杖比手握宝剑更好。
也许,故事停在这里圆满落幕就可以了。但我想再把之后发生的事说来。
国王回答说:可是手握权杖的人是我们,手握权杖的人就是民心所向啊。国王拉着王后,挥舞他们的权杖。法师闭上嘴,贵族垂,人民对女王储发雀跃的呼――所以说,一权杖比一把宝剑更好,宝剑不到的事,权杖可以到。
王后难掩她的沮丧。但国王却对她说:你看,我们的女儿把权杖握得多稳,她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继承人。
那一年,兽害频发,侵袭四野,一个穿白甲的勇士挥舞着一柄银白的宝剑,一路斩杀妖邪,一路救死扶伤。他的传说从很远的地方传到这里,后来,他本人也到了这里。这位英雄,国王和王后紧握着他们的权杖,地款待了这位勇士,挽留这位勇士,试图让这样的人留在他们的王国里。他们用忱和友谊打动了勇士,令勇士将他们当作朋友,并暴了他的秘密――那天,在王的花园里,他摘盔,秀的面容和一晨光般的金发。原来她是一个女人。
他说,那是一个握着一把宝剑生的男孩。
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未必是渴望别人手里的什么东西。王后握着她的权杖,握得那么紧,握得越紧,就越来越到她两只手空的,什么也没有,她越到自己什么也没有,就越想到那位勇士和她的儿,想到他们手里握着她也曾握紧的剑。
王后说:法师会提警告,贵族会产生妄念,人民会发质疑――只有手握权杖的王才是民心所向的王储。
那天之后,王后仍旧继续握着她的权杖,可是同时,她在心里徘徊不去的是一把剑,她自己的那把宝剑。她继续和国王一起招待那位勇士,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无法控制地盯着勇士腰间的宝剑――勇士曾经告诉过他们,这把剑自他生时就握在手里,一直陪伴他,和他一起战斗,是他的珍宝和伙伴。
因为各自都只顾着握紧手中的权杖,挥舞手中的权杖,国王和王后结婚五年后才终于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生育对王后真是只有困扰,她期盼着这是一个手握权杖的男孩,这样她可以不必再生第二个。那个孩确实手握一黄金的权杖,像国王一样,可惜――是一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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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王后挥动了她的权杖。她并不想要勇士的任何珍宝,她只是想让她也失去,也握紧无尽空无。
从那时起,王后真正开始不再想念她的宝剑了。因为她认同国王的话,这权杖比她的剑更好。后来,人们就说,王后和国王一样,把权杖紧紧握在手里,从来也不离手。人们甚至说,王后手里的那权杖是从她降生时就握在手里的,所以她才握得这样紧,到死才会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