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状态,指不定自己一句话就了对方的霉,她跟着君不封尚算言笑晏晏,可自己带过来的都不是她愿意听的消息,晏宁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要涉小儿女的私。
现在也许是虚弱,人之将死,解萦的恐慌绪竟比幼时还要严重。
死亡是注定的结局,她不奢望师兄能够治好她。想着不要在大哥的生命里留一丝痕迹,她又无可避免留恋他的温。竭力不要与他有任何关系上的联结,但本能总是先于意识,告诉那个始终慢半拍的羸弱灵魂,她有多依恋他。
解萦止住他,胡乱地着脸上的泪。她的思绪很乱,花了好一阵才找回这几日伪装的平静,朝君不封勉挤一个微笑,示意她没事。
解萦浑颤抖,连着了几次鼻,泪虽然在,好歹关了闸。
解萦沉到对过往的追思中,泪了一脸,君不封推开院门,她甚至不闻不觉。
君不封简单介绍几句,就把几样纸包摊开来,里面包着的倒都是些常见的材,但又与常见的材略有不同。受到解萦的疑惑,君不封眉飞舞
只是,她非但没能如愿死成,还被大哥捡回家中。阴差阳错,她甚至被带回了幼时的住。她是在被君不封带去院里晒太阳时,正式确认了自己究竟何方。
她耐着等了一阵,始终听不到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惶恐渐渐攫住她的心脏,与幼时相同,一段时间没能见到大哥的影,她就会本能心慌。
依她对君不封多年的了解,纸包里装的必是无疑,解萦连着猜了四样都不对,脆闭了嘴,等君不封解谜。
这时她在想自己上的毒——其实她日日夜夜都在忍受着毒发时的痛苦,与她伤害大哥又失去大哥的痛苦相比,这一痛楚似乎算不得什么,毒发她尚可以默不作声地忍,但大哥毕竟是她失而复得的宝,即便知自己终究要走,她也没办法忍受与他的片刻分离。
君不封脸微红,潇洒地收回手,把自己始终没放的胖鱼往后藏,转拎起了地上的纸包,让解萦猜他带回了什么。
晏宁走后,解萦发了会儿呆,突然打了个寒噤。君不封怕她冻着,窗平时只一条,通风之余,可以让她大致看到屋外的景象。解萦吃力地往屋外看了看,院里空无一人。时间似乎已经过了正午,大哥还没有回家。
“小丫,别哭了……我,我在这里呢。”
解萦少时还难以理清她在深墙中的遭逢,只把扭曲当寻常,年长后再回溯,原来这里留给她的只有疼痛和耻辱。人之将死,本应看淡一切浮沉,陈年痼疾却在翻涌着向上。因为已经看惯了生离死别,曾经的苦痛俨然退化成雨,只是不痛不地她砸在上。可许是因为她总是孤零零地躺在床上,难言的恐慌被无限放大,雨般的疼痛也有了实,也只有在与大哥独的时候,她才能对那痛楚视而不见,大哥不在边,异化的过往就铺天盖地压来,压得她息维艰,度日如年。
就像投往湖中的石仅会泛起微微涟漪,她与大哥的末路重逢,也会很快随着她的永眠沉湖底,她只会是他漫长人生的过路人,留不一痕迹。她对大哥别无所求,确定了他恢复得不错,现在也过得很好,她就可以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让自己悄无声息地死掉。
君不封左手提着一连串纸包,右手拎着两条活蹦乱的胖鱼,哼着小曲了屋,显然是满载而归。解萦对他的归来无动于衷,他倒要拎着手里的一长串,献宝似的要往她面前送,可一看她在哭,君不封慌了神,连忙急:“小丫,你……你怎么了?是不是上哪里疼?我赶紧去找晏宁!”
君不封实在看她心疼,扯了床的方巾替她拭泪,动作很轻柔。可他的温柔无异于一记摧心刀,解萦才止住的泪又窸窸窣窣地来。君不封手足无措,拭泪的动作愈发笨拙,解萦破涕为笑,泪却始终不停。
沉默良久,她轻声:“腥。”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谢自己的侥幸存活。
见况愈演愈烈,君不封颤着手,盖住了她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