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你……”广陵王垂眸，锃亮的刀面上映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半张脸，寒光中孙策的面容更加骇人。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孙策才应了声：“嗯，我先走了。”

        他的脸也红了，挠了挠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再脱。

        “你明知我不会伤你！你什么都知……你就是不愿信我……你不愿意……”握着寒刃的结实手腕颤抖着，后的孙策已经泣不成声，“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不信我？”

        一气还没完，门又被推开了。

        直到木门闭合声响起，她才呼一浊气。

        “孙策……”

        “哈……你……你防备我……”明明是笑，却能清晰分辨他语气中的心碎，他的手臂一再收紧，明亮的嗓音也变得沙哑，“你……你怎么连我都要防？我……我什么都给你了……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这么快就穿好了？那你先去前厅吧，让他们先把饭菜上。”见他在自己后直直地站着，广陵王才绑完束，正要穿上第一件复杂的袍，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她随说了一声。

        “去吧，今天有东阳那边刚送来的鲜鱼炖的鱼汤，我都等好几天了。”广陵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起穿上了衣服。

        寂静的夜中，这是最后一声脆响。

        广陵王轻笑一声，推了他一把：“这么晚了，我穿便服就好，你先过去跟他们说一声，等他们把菜上我也就穿好了。”

人快活？！”

        广陵王瞟他一，笑：“一会儿还要脱呢，穿这么复杂嘛？”

        他似乎也知不会得到回应，只是自顾自地低喃着：“你怎么忍心……”

        “……我就在这等会儿你吧，一会儿还能帮你系腰带呢。”孙策声音闷闷的，可能还在生气。

        “咣当！”

        “抱歉，边的每一个人，我都不得不防。你只是不例外。”广陵王的与他相比瘦弱不堪，更何况才被他蹂躏了大半天，仿佛只要他稍微使力，便能碎她纤细的脖颈。可孙策却觉得她冷异常，刺骨的寒意顺着搂她的手臂飞速向上蔓延，将他的满血浇了个净。

        过了许久他才止了哭泣，广陵王勾他的脖颈，吻了吻他的额。

        孙策穿得更快，甚至连着来时的铠甲都穿上了。

        “殿，我记得……”去而复返的孙策走到她的背后，一阵轻风，他的佩刀架在了广陵王颈间，虽是在笑却听得让人心发寒，“天蛾是绣衣楼的暗卫首座？许久不来，想必绣衣楼又多了些生面孔。伯符怕生，还望殿好心，再送我一段路吧？”

        “那就让他们来吧！来啊，来杀了我啊！只要你们杀不死我，我就要带她走！”孙策握紧了手中金刀，将广陵王在自己的心，谨慎地向门移动。埋伏中的暗卫果然都如他所料，不敢轻举妄动，看着上就要离开这个院。

        孙策的神颤了，扭开说：“我都气饱了，不饿。”

        “折腾了一路，伯符也累了吧？去吃饭吧。”她说。

        “殿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倒是殿……”他哽了一，挟着广陵王向外走去，一双发红的警惕地观察着周边，“殿布的人很多啊，让我看看，左边楼上八个，唔……树上还有两个？右面还有……五，六，七……七个，后面也有……殿真重视伯符。”

        “哎，伯符夜袭广陵那一次，就让本王长了教训。”广陵王垂眸，这么多人？即使是派绣衣楼全的力量，她都怕拿不孙策，除非……赌一把。

        怀中的女忽地叹了一气。那双与他耳鬓厮磨时无数次带给他无上快的手，着今晨才清理过血迹的刀翻转了一，将那面细薄的刃对准了她自己：“刀背是杀不了人的，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