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许久,广陵王转过去,仍是不愿与他对视,声音说:“可是敬,本王不能同你生,若是与你成婚,也只是耽误。”
对此鲁肃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无妨,我已经将其中的许多名字借给宗亲了。”
“你!”广陵王见他油盐不,继续说:“我亦不可能给你名分!”
“殿说笑了。敬克妻之名早已远扬,怎敢伤及殿?”鲁肃微笑,显然有成竹。
广陵王垂眸,这双能够轻松舞动铁尺的手,果然不该小看。
“殿应知,敬非无之人。之前与渭儿成婚,并非只是于算计,亦是于仁义,她独自一人孤苦无依,殿与敬却为她除了徐成,若是让她一人落在外岂非如同推她火坑?敬既是救人,便要救到底,至少让她最后的日不再受尽苦楚。”
肃柔弱的声音合着我见犹怜的神,旁人定想不他箍着广陵王的力气会有多大。
广陵王眸微转,沉思片刻:“敬所言甚是,本王愿与鲁氏结盟。”
“那你是想?”广陵王一时也被他的态度搞得有些迷惑,不知他就将想要怎样。
“鲁肃,你想怎样?”广陵王难以克制地抵的神,实际上,鲁肃久久相亲不成,新婚妻又命短而折,早已导致了他克妻的名号远扬。广陵王虽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她是女,若想成事必要规避每一丝可规避的隐患,例如鲁肃的克妻命。“本王必不可能与克妻的男成婚。”
鲁肃复又笑意,广陵王紧接着:“……但是你也……也不必一定要嫁来,本王一向言有信,不必用自己的婚事为交换……”
鲁肃刚扬起的笑脸顿时哭丧去,伸直双臂将广陵王定在车厢中,用广陵王最熟悉的哭腔说着:“不行,粮草是敬的嫁妆!殿若是拒绝,
“如若殿应允,此后便无需再为过冬的粮草担忧,鲁氏自会奉上。交换的是,鲁氏的命。”鲁肃说到这里敛起笑意,神认真起来:“殿何必装作震惊?如今乱世纷争,士族地位虽然看似稳固,但若是战事持久,连人都活不去,士族又如何存续?敬自然希望鲁氏如同敬写的孙名单一般孙孙无穷尽也,但不希望只有鲁氏会有孙孙。殿是明主,会为辖地百姓借粮,会安排人教百姓增产,辖地无旧民逃,鲁氏愿与殿结盟,共筹大业。”
再说他那亡妻渭儿,早已家破人亡,但却是受赵氏欺压所致。待广陵王借此事由发难,暗中联手包括鲁氏在的几个士族将赵氏在堂邑的势力瓜分,此举既仁义,又有利。更是破除了广为传的“敬相亲,天打雷劈”的传言。这般好算计!一个手执铁尺的世家家主,自己怎能因他的几滴泪,几声哭,就将他小看了?
鲁肃提及过往,目光平静,解释起来并无躲闪遮掩之意。广陵王,同意了他的说法,要想在这乱世存活,谁没有自己的本事?只要两人所求没有冲突,合作并无不可。
“殿日后称帝,莫不是还想以男?这般弥天大谎,终有一日会被戳破。与其受人所挟,敬斗胆猜测,待时机已到,殿便会公布自己的真?”鲁肃平日里尽显温和的双,此时却闪着妖异的光,回应他的却只有沉默,他也并不需要回应。凝视着广陵王藏着波谲云诡的眸,他郑重:“既如此,敬克妻,却不克夫。敬所求,不过是若有朝一日殿践祚,可允敬伴君侧。”
广陵王也褪去了面上装的慌乱,把玩着掏的短刀,斜看他:“你我都是聪明人,敬的条件是?”
鲁肃眨了眨那双浅的眸,沙哑的声音里反倒带着些轻快:“哎呀,被殿发现了!看来从今往后我们两人只能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的……殿。”
“殿怎会将敬当如此世俗之人?敬只愿得一知心人足矣。”鲁肃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一连被拒绝数次,仍没有任何变化。
什么相亲,什么娶妻,都是他鲁敬为了结识人脉为了提声誉的伪装!借着女方家族的愧疚或遗憾同对方兄弟家人结识相交,继而达成世家间的合作,为他带来的收获远大于娶到一位淑女!
“……敬,你之前相亲数次,究竟所谓何事?”若是此时广陵王还未看穿他的假面,便不活到现在,声俱厉:“你凭什么认为我堂堂广陵王会要一个丧过妻的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