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他裹着被在床上来去,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阿圆小短迈得飞快,跟上去央求:“阿娘,我不想让狐狸叔叔走,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你在烦什么啊?”阿圆稚气地发问。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有发酒疯吧?”她面如常,眸光平静。
“……”兰泽立刻紧张起来,两只耳朵竖起,一声音都不敢发来。
他是个男人,男人应当负起责任来的。
她这是,在逐客令吗?
“我……我……”他都悔青,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说女以贞洁为天,和男有肌肤之亲后,要么自尽,要么只能嫁给那个男。
她不要他了。
兰泽如蒙大赦,连忙回答:“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要啊!
他这才回过神来,昨晚她的表和反应都那么冷静,哪里像是喝醉了的样。
她果断上前敲门:“狐狸叔叔,你怎么还不来陪我玩?”
翌日,阿圆在院里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兰泽来。
兰泽懵住。
苏锦书的声音柔和却定:“阿圆,兰泽有他自己要的事,不可
兰泽咽了一。
可是……可是……她那里的手……真的很好……
说着,她将两串铜钱递到他手中:“从今天开始,你便不再是我这里的伙计,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阿圆不服气,扭看见苏锦书,招手:“娘,狐狸叔叔说他遇到了烦心事,你也是大人,你来帮帮他吧。”
“没……没什么。”兰泽想了想,把耳朵回去,走过去拉开房门。
太好了!他可以继续自己的修炼大业了!
了理凌乱的发丝,递给他一方手绢:“快一,仰脸,不要低,我去给你条冷巾敷一敷。”
分明是怕他为难,才假装不记得,为他解围。
他长长吐一气,正准备开表决心,却被苏锦书抢先开。
苏锦书:“兰泽,我算了算,你在这里了这么久的工,已经足够抵之前欠的债了,除此之外,还有富余。”
……我在烦要不要对你娘负责。
她会说什么?会骂他?会哭闹?还是脆不理他?
一个多月前,她偶然看到了兰泽变的全过程,纠结了半日,便平静地接受了臭狗狗和兰泽叔叔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不多时,轻柔的女声音响起,一如往常:“兰泽,你怎么了?”
偏偏他还像个傻一样,天喜地了她铺设好的台阶,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苏锦书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扭就走。
难他只有娶她这一条路可走了吗?难他的修仙之路就要葬送在这个小酒馆了吗?
这句话兰泽当然说不,他哼哼唧唧:“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小孩是理解不了的。”
即使那意味着他要付惨痛的代价。
兰泽的声音闷闷的:“阿圆,让我安静一会儿,我好烦。”
小孩往往比成人宽容得多,她们总是很容易忘记你的不好,大度地给你无数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不用了!”兰泽哪里还有脸让她照顾,拿起手绢胡乱捂住鼻,爬起来就往自己的房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