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清醒过来时，看见少年桌上的十壶酒，只剩了一壶。

他对着苏锦书看了半天，神迷离：“咦？这是哪家的小娘？长得很是不错呀！过来，陪爷喝两杯！”

临走前，他最后闻了闻已经快察觉不到的香气，叹了气。

兰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真他娘的香啊。

少年连筷都不用，迫不及待地将十几片肉一脑儿丢嘴里，大嚼特嚼。

“……”兰泽觉得今天这聊天继续不去了，略有些尴尬地甩了甩尾巴，“本仙君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若一直执迷不悟，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来。”

“……”苏锦书夺走他手中的最后一壶酒，“兰泽，别闹了。”

余的三两个客人为之侧目。

“哦。”苏锦书面无表。

苏锦书走过去，问：“客官要这么多，是打算打包带走吗？”

少年豪放地一甩袖：“剩的都赏了你了，爷有的是钱！”

甫一门，他便财大气地甩一把金锞，声喊：“老板娘，来十斤肉，十斤米酒！”

十八九岁的模样，黑发红袍，面容俊秀，神间带着一丝脱之气。

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他墙离去。

泽回过神，艰难地把神转向她，：“哦，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回心转意了没有？”

苏锦书站起走近他，劝：“别喝了，米酒虽然度数低，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将肉和酒端到他桌上的时候，另外几个客人恰好结账走人，整个酒馆里只剩他们二人。

少年已经有些醉态，摆摆手：“你别！爷酒量好得很！”

“我哪里有闹？你仔细看看爷这张脸，是不是貌比潘安？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要……嗝……不要不识好歹！”少年伸一只手指，对着她缓缓摇动。

苏锦书掀起锅盖，用筷戳了戳肉质，受了一熟烂程度，客气：“兰泽，你用过饭没有？要不要吃一儿？”

他忍不住大叫：“好吃！”

两日后的晚上，已经过了戌时，酒馆里客人渐少，苏锦书打发了伙计，准备打烊。

苏锦书有些困倦，坐在柜台里，以手支，小寐了片刻。

接着又直接对着酒壶喝了一大酒，再赞：“好喝！”

升腾的白雾将兰泽整个笼住，他正在其中拼命嗅着，闻言立刻恢复正经八百的模样，还带了丝不耐烦：“本仙君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的是天地灵气，日月华，这种陋……”

“……”苏锦书将所有的金锞都收了起来，包在一方手帕里，然后去厨准备。

肉则被他吃得一二净。

“……”兰泽立刻抬爪把净，“你睛花了，看错了。”

“不，我打算现在就吃啊。”少年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兰泽，你的来了。”苏锦书好意提醒。

门外忽然走一个少年。

“……客官胃真好。”苏锦书捡起一颗金锞，放手中，“您给得太多了，这一颗就够，还有富余的。”

人类的书里不都说擒故纵吗？这次他便打算用这个谋略，吓唬吓唬她，给她一种紧迫。

这一次，他一定要忍住，至少三个月后，不，还是两个月后吧，再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