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枝也是霎那间才觉得阴暗,不知如何回复,避而不谈。
风混着沙土打在脸上,让人始料不及,急忙低躲避针刺般的疼痛。
她绕了几圈,将自己一直想念着的景看过,汹涌的心绪平息了之后,才回到自己的营帐。
被窝里半个脑袋,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上,言枝早早躲护卫取来的新棉被里,一洗数日的疲惫,陷熟睡。
“好。”言枝顿时立起板,目不转睛地盯向门那。
叶锦瞬息睁开了双,营帐微暗,睡得太好,反而让人迷糊。
“嗯?”刚了门,便闻得营帐里有另一人的呼声,她目光锐利往里扫去。
叶锦简单梳洗过后,细细涂上女保养的脂膏。
言枝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的声音异常熟悉,她左右找了会,没找到第二把椅,于是坐在主座上吃上了晚饭。
啊,好,几乎是一瞬间,来自另一个人的温便将她所有的心不甘愿、无可奈何通通拂平。
言枝听着外巡逻队伍走来走去,泥土嚓嚓作响,自己好像坐了好久,又好像才一会。
叶锦侧着贴在小妾室的背后,嘴角带了些笑,伸手搂着自己的大汤婆,闭着睛很快便睡着了。
一望无涯,凉风习习,明明是秋季,却以仿佛在过冬。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府呢?”言枝转了转珠,细声问。
厚重门帘被掀了起来,带来一寒冷的空气,原来不知不觉,天已暗了大半。
一会儿,营帐外有人喊了一声:“姑娘,将军吩咐给你送饭菜。”
灰衣护卫顿了顿脚步,借着微光走到唯一的桌上放托盘。
夜半时刻,月明如昼,叶锦迎着皎白光线而回,踩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被压抑的万般绪涌上心。
第二天一早,营帐外传来细细地喊叫声:“将军!将军!”
无数营帐像是开在大地上的蘑菇,在傍晚的狂风中呼呼鼓动,言枝来到陌生的地方,表面镇定,实则心中惶惶不安,她在营帐中静坐打量了好一会。
她低着,在众多男人的好奇目光中,疾步跟随着灰衣护卫,只想快离开这个让人背脊发凉的地方。
声音洪亮,再小的声音,在习惯在后院生活的言枝来说,如同雷轰。
“姑娘,怎么不灯?”
一阵窸窸窣窣,她小心掀开沉重的几层棉被,钻了去。
“这,这恐怕得看将军的意思,告退!”灰衣护卫拱手,迅速离开了营帐。
常言,伴君如伴虎,叶家牺牲了这么多,才换来仅仅几人的安乐日,自己若不是女份,此时还回不来这片父兄拼死护的疆土。
这营帐里面净宽敞,边沿堆着一个接一个大箱,木边沿已经磨损破旧,锁芯还是好好的,像是新换上。
被窝里动了动,半个脑袋从被里钻了来,两人相视,皆是睡惺忪,不知是何时何。
大漠的秋夜,寒风凌厉,来去穿梭,呼呼大响。
灰衣护卫也许是心中暗想了些什么,一边起桌前的灯,盖上防风沙的盖,一边安:“将军许久没回营地,累积不少要事,姑娘在此,多多照顾自己,想嘛,吩咐小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