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如今自己病愈大半,这梦,便又要醒了吗?
他脸上绯未褪,脑中仍因雍昭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恍惚着,视线转了转,才垂去,落到赤鸳鸯绣被上,又羞得一移开,缩着,蜷到卷起的被褥中去了。
正撞见雍昭回望的神。
连雍昭也被纪舒钦这般反应惊了惊,却还是耐不住心那逗趣的心思,又故意:“上次是朕事权从急,今日你既无事,朕自然也没那种心思。”
“陛,乃低贱之躯,不可……”他心一惊,意识便要挣开雍昭的动作,谁知雍昭竟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也不抬,只分左手拇指,在他唇上一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笑起来,继续去系其他几散开的位置。
憋着笑意,雍昭故意正:“夜已深,机关的事明日再说,此乃是朕的寝,……朕要就寝了。”
又加之刚刚重生的心烦意乱,这几日她的睡眠断断续续,几乎没有,便都只是随意将就,在榻上稍一躺便熬了过去。
他虽不曾来过雍昭寝,但初醒时他便知晓自己所在。当时他本是想依着先前的习惯,在雍昭离去后回了的偏殿的。
被拦动作的人怔了怔,又意识地咬住唇,默然片刻,才僵着开,却才说简短两字“去”,便又一没了声。
这一场虽来势汹汹,当真险些要了他的命,却难得让他分得些许陛的垂怜。
他太清楚自己贪恋什么。
纪舒钦深一气,紧闭着,转过去,面朝床外,才缓缓睁开了。
像是要滴血来。
纪舒钦僵在原,整个人似是一呆了,半句话也说不。
于是心忽地就乱了节拍。
那连梦都难得的温柔帝王如今就在前,看他的神温和柔,没半分怨恨。
纪舒钦心尖微颤,莫名竟生希冀的绪来。
这样的念忽地生,他先是讶然,而后一咬住了唇。
他想留来,留在雍昭边。
好容易才缓过一气,正开答话的人闻言瞪大了双,红唇张合,话还没说一句,却先叫雍昭的话呛了,于是便咳个不停。
他是当真不知自己该去何。
方才还正认真思索的人猛地回神,呼一乱了节拍。
先前了无生趣的寝多来个大活人,事态便有趣了起来。
雍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度响起,大约是已换好了衣,正向床边来。
被落在床榻上的人这会才慢慢回了神,意识伸手在唇上,过雍昭指腹贴紧的位置,来回摩挲,眸微动,浮星星的眷恋来。
雍昭见玩笑又开过了火,便只得慌忙找补,一伸手在纪舒钦那已伸到侧系带上的手,焦急解释:“朕只是见你神凝重,想着说些俏话,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如今一说起这个话题,不免谨慎,便又悄悄去看雍昭的神。
雍昭赶忙伸手替他缓了一阵,心中懊恼,自然不敢再逗他,索便一转话题,指指床上,“你病未全好,朕不逗你了,你且先歇着,朕去换衣服便来。”
“朕几时说要赶你?”终于系好几的雍昭才又抬眸,一挑眉,笑:“近来天凉,前几日你还未醒时,朕本都是贴着你睡,怎么今日竟不许了么?”
他几乎幸福得飘飘然了。
哪知雍昭听得只一听得这两字便蹙起眉,就叫他更不敢再向说,索直接听候雍昭发落。
僵住的手指意识绞紧,顺着前缓缓落,最终停在小腹,不安地攥紧了。
说罢便立时起,也不等纪舒钦回话,逃也似地匆忙唤了侍殿,转到边上更衣去了。
但今日纪舒钦醒了。
这样不禁逗?
思绪正扭成混乱的一团时,前却一被另一温的碰了。
雍昭故意又凑近了些,纪舒钦的视线果然一被雍昭的动作引,讷讷又落到她上。
只是……听说陛不许他离开,于是便在此留了来。
纪舒钦意识低,只见雍昭一言不发,正低仔细替他重新系着上散开的里衣系带。
雍昭只静静看着他,还未说面的话,便瞧见前人仿佛好容易松懈来,姿态不再僵,只是自脖颈至耳后的位置一竟火烧似的通红一片。
分明是任何人都能轻易听玩笑意味的话,到纪舒钦这里,却又给当了真。
之后又因并未痊愈,终究是昏昏沉沉,便一时也未主动提起离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