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抬手放,举棋不定,生怕打扰到她的休息。
“阿森?”
齐霜翰汲上拖鞋往外走,声音沉闷:“听你的话,去换房间。”
气势汹汹地走到三楼,穿过主宅长廊抵达拐角,等真正站在那扇门前,想起她有睡午觉的习惯,齐霜翰一怯了。
始终没有回应,笑声与尖叫混杂着从隙中钻涌齐霜翰的耳朵,一咬牙,不不顾地拧开了把手,昏暗室一束亮光打在床榻一隅。
“我,我不是你哥。”
少女闭目倚着背靠,轻薄的毯裹着她的小腹,似乎已经睡着。
幽蓝的光照亮宛桾的左侧脸颊,就这么垂着脑袋,睡颜恬静,齐霜翰唤了她几声也没有苏醒迹象,心焦急伸指去探她的鼻息,指节尚有一丝温袭来。
齐霜翰以为是他的存在吓到了她,摇着手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现的来龙去脉,却见女孩神空,对他的长篇大论无动于衷,喃喃自语:“我还在梦么......你和路西法长得好像啊,还是你从我梦里跑来了?”
齐霜翰迟疑地迈房间,电视机里闪着零星雪花播放着国外的血鬼电影,丽诱惑的女郎阴森地獠牙,突然冲着观众视角的他一笑。
或许还没睡,在听收音机?
“恶都是死去的灵魂,所以,他们是不会有心的。”
阁楼朝西,窗帘严丝合地拉紧在夏日里更显阴凉昏沉,齐霜翰意识到她只是看电影看睡着后,放松了紧绷的心弦,就在准备转离去之际,床榻上的少女幽幽转醒。
对面背着光看不清脸,齐霜翰看着宛桾仰起脸,她的脑袋靠向自己的膛,传来低哑的笑:“你不是路西法。”
齐霜翰曲起手指叩门,没回应,又等待几分钟,突然又传阴恻恻地奸笑声,心一紧,加大力敲门:“宛桾,钟宛桾,你还好么?”
没了助听的平衡,少女的吐字没有平时清晰准确,语调也带上了慵懒的轻柔,齐霜翰怔愣一瞬,突然玩心大起,低凑近她:“对啊,我就是路西法,不死之,小人快快束手就擒。”
宛桾适应了惊醒后的黑暗环境,努力寻回脑袋的一丝清明试探来人,又反手摸向床柜,没有摸到助听,大约是方才一并掉落在地。
余光的电视机里似乎正值节,女主角被退在天台拿着十字架着最后的抗争,对面的恶路西法狞笑,俊的眸蛊惑人心,黑的翅膀飞扬,昭示着他人类难以抗衡的份。
电、人声还有断断续续的鼓在她耳迟缓细微地碰撞,掷地有声。
宛桾着惺忪的睡,忽然注意到窗边站着一抹瘦的黑影,意识往后一躲,扬手挥落了几个床柜上的东西。
就谢宛桾好说话吧,这么打抱不平,不然今天就是你去睡阁楼了......诶,你上哪去?”
鼻间捕捉到一丝独属于宛桾的幽香,带着暮时节花儿垂落碾碎前的最后一丝烈。
踱步时,隐约听见从木门后传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