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段誉铭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开场白,然而在这种场合他又说不这种令人害臊的话语。他支支吾吾。
“你的家乡在哪儿?”她问他。段誉铭一蒙住了,没回答得上来。他也离开家乡很久了。
“这是你妈妈吗?”段誉铭想关心一她,又说不,只能换个话题。他走到陈北边坐。
自己的手转过,却发现陈北睡着时几乎缩成了一团,连脸也看不清。显然,她很缺乏安全。她这样的人也会觉到害怕吗?他心想。段誉铭最终放弃了摇醒她的念,他慢慢把手抬到了她肩膀的位置,拥住了她。
注:①我随便编的地名。
没等他回答,陈北自顾自地继续说去:“这里的人最不怕警察,也最厌恶警察。如果我不杀杨建光,其他人也会杀了他。直接切碎炖了,砍了手脚关在地牢里,还有你很多想不到的法。没有人的。他被我埋在曼德勒山,很多没回去的中国人都被埋在那里。”
她没来,今夜的卧室是独属段誉铭一人的。
“我今天不想你。”陈北说得直白多了,好像这种事对她而言再平常不过,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地方,“你上周已经加班过了,今天给你放假,早休息吧。”她扯一个淡淡的笑容给他。
段誉铭忍不住好奇心,披了件外套就上三楼走去,三楼没有人,他又向层的天台走去。
陈北“嗯”了一声,说不是赞同还是讨厌。夜寒重,应该走了,伤悲秋到此为止。她转离开,回到了书房。
“你已经看过照片了。”陈北明了他的小动作,也是对他的回答,“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她转回望向远的,段誉铭走到她边坐。今夜月明星稀。其实月亮也没有很圆很亮,但足以掩盖旁边星星的光芒。
“江州扬宁①。”段誉铭也跟着她站起来,看向她,“江州扬宁是我的家乡。我是孤儿,福利院里的妈妈说,记着你的家乡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听到段誉铭的脚步声,陈北回过站了起来。“你来这里什么?”她问。段誉铭听了她今天的语气不似过去嚣张跋扈。落寞,而又疏离。她今天没有扎小尾,晚风轻轻地拨散着她的短发。
陈北回来得不晚。他听到丁靴的声音走上楼梯,没有卧室走远了。她一定去了书房。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书房的脚步接近了,但是仍没门,而是转向了楼梯上了三楼。脚步声拖得很慢,这忽远忽近的脚步声挠得段誉铭心。好像待宰的羔羊,段誉铭希望屠夫的刀落得快一让他早死早超生。然而脚步声一直没有回来。
段誉铭是一个很能共的人,氛围到此,他觉得男主应该给女主一个拥抱或者亲吻作为安。但是陈北跟他差不多,靠肩膀这种戏码显然与她格格不。他放弃了一切绮思,只是拍了拍陈北的肩膀,说:“至少我,如果有幸的话,可以陪伴你。”
转又到了第七日,段誉铭心想今天又是受难日。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变成巴甫洛夫的狗了,陈北还没来,屁已经开始痛了。
陈北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发呆。她今天穿着黑的衣,再加上黑的丁靴,仿佛整个人都要这漆黑的夜中。她手上拿着和她母亲的相片。
“曾经是。”她叹了一气,双手盘在脑后,躺望向夜空。“我的妈妈给了我名字,她说跟着北极星就可以找到回家的方向。可惜我永远回不去了。”其实已经习惯了背井离乡。好像嫌这句话太过煽,她径自站了起来:“算了,不说了。”
段誉铭这才明白,陈北给了老杨一颗弹是对他的解脱,也是对他最后的尊重。在这里,没有法律和德的约束,很多逻辑系需要重新被构建。“你是中国人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