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陈薇已经和人同居也没有改密码,是想等她自己发现,然后提分手吗?
许期错愕地站在玄关,如遭雷击。
“我有恶心……对不起。可能是因为刚刚打了这通电话,我突然发现,我活得和白痴也没什么区别。”
见她破涕为笑,程晏有一搭没一搭地拨手上的戒指,安静片刻,没没尾地问:“我先确认一个问题。她说你‘无趣’?”
“所以刚刚,那是你前女友?”不等她开,程晏捂住额,“等等……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现女友。这种人渣你都能继续和她在一起这件事,比我被小三更让我难受。”
“有理。”她抬起,认真地看着她的睛,“谢谢你,程晏。”
程晏像在忍笑,指尖了她手里的玻璃杯。
“哎呀,你不要怕,她刚来家里没多久,之前一直很乖的,不知今天怎么回事,可能是怕生吧……微微!这是妈咪的客人,你乖一啦。”
“不是,没有喜妹妹这一说……我只谈过这一次恋,她刚好比我小两岁。”
女孩把猫抱了起来。
许期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当然了。”许期苦笑,“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可能也正因为有密码,所以她对陈薇百分之一百地信任,就算二人关系日渐冷淡,每次她说要去家里看她陈薇都拒绝,她也只当对方工作太忙没有心思和时间。
许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这半年以来的记忆飞速在她脑海中疯长,她不由自主地刨问底想找些许蛛丝迹――她忽然有些冷,冷得颤栗,在那一刻明白,自己在这里是不被迎的人。
女孩听见开门声,穿着睡衣和拖鞋来,说她是陈薇女朋友,问许期找谁。
结果那天她满心喜地打开门,看见陈薇家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孩。
许期一怔,轻笑声。
“……”
“……”许期诚恳,“谢谢,虽然这话意思不友好,但是被你这么表达来,我竟然觉得还好听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的手有凉。许期手指轻轻一蜷,后知后觉地记起,程晏的外套正披在她自己上。
她也知,自己可能这辈都不会养猫了。
和她讲这些以后,许期觉自己似乎轻松了一。她在程晏边总能放松很多,或许是私密的环境容易让人放戒备,也或许是对面的这个人,明明比她小了这么多,却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真的假的?”程晏夸张地向后仰了仰,“我怎么看不来?”
“你喝的这杯,是我喝过的。”
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二人对面而立,女孩正要说些什么,一只小小的蓝猫从客厅地面到玄关矮柜,用一双圆睛盯着她,发不太友善的呼噜声。看到猫的刹那许期大脑倏地一片空白,僵地寸寸抬。
把这些讲来后,心里仿佛空了一小块,许期沉默地盯着手里的玻璃杯,程晏给她倒了杯温,她喝了一,温的咙,她慢慢放松肩膀,舒一气。
“对了,你是想找陈薇吧?她今天上班,没有在家,我让她联系你。”
“不用谢,但是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分手这段时间,她没办法和任何人讲自己那天的所见所闻,可在程晏面前,她竟然神奇地保持了冷静,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将这些细节记得如此清晰。她现在努力想回想和陈薇在一起的快乐和幸福,却只觉像被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蒙蔽,四面八方都是那天陈薇家里的场景,那个女孩,那只猫,满是生活气息的小房,还有不被迎的自己。
她满脸认真的震惊和疑惑。许期忽然满脑都是十几分钟前的画面,脸红了一,盖弥彰地低清了清嗓:“谢谢你安我。”
她语气词突然多了起来,宛如撒,明明也不违和,可许期领教过她拿着戒尺打人的模样,现在听了只觉得耳发麻。
“这不是你的错。”很快程晏若无其事地松开手,耸耸肩,“承认自己喜过的人是个人渣比承认自己是白痴容易不少,推荐你试试。”
在这之前,她是打定主意要和陈薇过一辈的。想到这些许期又有些反胃,她手掌住肚,低掩面呕,程晏低声问她还好吗,她摆摆手,低垂着调整呼。
程晏想摸摸她的,抬起手又迟疑,克制地摩挲着手指,最后只是覆盖上了她的手背。
如果说听见女孩自我介绍时她成了一台锈迹斑斑的机,那来的猫就是拧动发条的手,她被迫活动自己扎泥土中的肢,每动一,都能听见铁锈般的肤从表面脱落的声音。
程晏观察她的表:“你好像有可惜。”
“她还叫你,她也比你小?哦――原来,你喜妹妹呀,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