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引发这场争端的罪魁祸首一张张铺在他面前,声音愈发轻柔似:“我建议太再仔细些呢,比如——从开始?”
太殿当然不是傻。只扫了末尾几行,便已惊了一惊。
这份奏本是他昨日与章白商议后共同拟定的,容早就熟记于心,因此刚刚匆匆一扫,立时想起的自然是与妻最相关的分。但……问题的,恰恰是他没什么印象的分。
昨日,他在帝公主难得的“贴”灌了一肚,又罚坐在书房一个时辰,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在方才议定的结果后补充了些构想,还因为手抖不小心脏了纸。
当然,染了墨渍的分他已经重新写过,并不存在污染字迹对上不敬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这些容并不是呈给王上的,甚至不应该被拿来与谋士商议。
这是为王太、一任黎王对未来黎国上用军、布阵的规划。
说到底,从半之走到东,黎穆也并非全无野望之人,虽然他一向将恭谨谦柔的面得极好,但在肉和意志落于最薄弱、最无助的地步时,到底从笔端了一丝半毫。
但是什么境况?黎王已是天命之年,且从去岁冬后便断断续续病了好些时日,隐约透些不祥。
走向暮年的王上和威望愈盛的太,就如同一柄摇摇坠的天平两端,稍有不慎便会彻底失衡。
故而此次巡边归来不过两日,中便已多次传召,旁人是太得,这才几番被委以重任。但黎穆知,父王需要一个足够听话的帮手,以保证他对于朝堂的影响和掌控,使黎王的意志此刻、乃至于他后仍能被执行。
可惜,黎穆并不是一个乖顺的儿、听话的继任者。
“唔嗯——”后的闷痛打断了太殿飘远的思绪。
“这种时候还走神吗?”帝公主的嗓音轻飘飘的传来,威胁之意却不减,“看来你这几天是真的不想再坐了。”
被压在自己的书案上、摆极为羞耻的姿势的太殿沉默了一瞬,转过脸时,已经是一副楚楚可怜之:“主人……”
“嗯?”帝公主扬起手中的奏本。
“……知错了。”
“啪”。这一回比上一记更重一些。
“别让我一句一句重新教你规矩,太殿。”微凉的手指分开,轻轻抚上了同样红、一看就已经被彻底教训过了的。
“昨日……用心不专,疏漏之、劳烦主人指正,请……责罚。”
在一向只谈公事的书房里,太殿脸意外的薄。
安国公主看了看他,没与他计较,耐心给了他十记。
“还有?”
“不该……擅自揣测,疑心主人——呃!”
后,有什么冰凉光的东西向紧闭的,毫无预兆地长驱直。
饶是黎太久经人事,这样未经的仍然带来滞涩的痛。毕竟……帝公主说到到,就在昨夜,惨遭失禁的黎太好容易逃离间糙的麻绳,受伤的小还未及修养,就被压在床榻之间绑住双,分开连着不住的半一并赏了顿鞭。
大抵也是因为太殿后的状况实在凄惨,再挨上几怕要见血,帝公主这才轻拿轻放,允许他夹着平日批写公文的朱笔挨完剩的罚。
轻飘飘的奏折在上没多少重量,但每一,卷起的纸筒都会过朱笔,笔杆在横冲直撞,笔尖朱砂飞溅,泣红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