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和尚再次拦在他面前,“请您留步,去不得,寺小,庙不在。”
【“……二月……偏歌残莺……珍……”
那小和尚领着她朝前走,“女施主。”
小和尚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闻惟德的方向,却摇了摇。“您这个香签,不是这里,您来错地方了……”
“啧啧,你这嘴和你娘亲那可真是一脉相承——”
闻惟德置若罔闻,迈开,就要跨过门槛。蓦地,脸上微凉,不知哪来的残风,送着远楼台的残曲清他耳中。
“几重山,几……”
“你看,这就只是一座破庙罢了。凡人俗等,有虚愿有妄求,过不去,走不,成不得,求神渡。” 帝父看着前这虔诚的信徒们,酒声浸过,笑里不无讥。“可你不再怎么不成,也着老的血啊,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
闻惟德说,“不。”
还不等他将整首词句听得清楚分明——
“真是太过灵验了,阿曼病已好了,说好了为上神奉百年香的。”这时,有两三香客们从庙中走,经过他们两人旁,噗通一声跪砰砰磕了三个响,那青年额上包着巾布也已浸透了血,“我必要来还愿的……”
“…………”
帝父闻言耸耸肩,“你问一个死人他的骨埋在哪儿,是不是太荒唐了。”
“……何人…”】
砰地一声,有什么人撞在了他的手臂上,痛叫声。
“啊!”
“是她?”帝父走到他旁。原来昔日那个大到仰不可攀的男人,此时与他并肩而站,也不过平齐而已。“你怎么能这么不像孤?对女人的品味这么差的么。老后里面掌银盘的女,都比她好看个数不清多少倍了。”
“啧。”帝父又笑了起来,一个梦而已,已经比闻惟德回忆里、帝父数百年来对他所笑的次数都多了。“倒总算有东西是遗传了孤的。”
他抬起来,看过去。
闻惟德的蓦然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地转过来,还未看清楚她的模样——
“世真是变了啊……”帝父也同样看向曲声的方向,“孤活着的时候,哪会有这么些群乱舞,小丑梁——”
她喜望外,刚想冲去,又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撞到人了,忙转过来想要歉,“那个……咦?”
“可你就是群之首。”闻惟德打断了他。
帝父闻言一愣,哈哈笑起来,接着就面一正,“胡说,孤可不是……”
“少爷!少爷……您已经跪了一路了,您自己还没好透……上神都看在里的,别再折腾自个儿了……您要是在病倒了,阿曼小也会难过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她歉是这样说,但心思很快就转走了,声音着急,看到他在门迟迟不,显是以为自己来晚了。忙不迭问前面那小和尚,“小师傅,我是不是来晚了?拜托,我已经排了数月了………”
比起刚才只听模糊曲调,他此时已经能听见曲中词字。他又意识抚转扳指,可拇指上空落,扰他心如风空量量。
“雨了?”寺院,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难言……”
“…清镜……”
“不是她。”
两只巨大的黑龙爪撕开他旁的虚空,将面前的所有剑芒直接抓了个粉碎。
她穿着朱红的衣裙,在整个枯树、黑寺、灰瓦灰檐之,亮地近乎是一柄
闻惟德微微侧了,远台之上的曲声好像大了些,那调了耳,从泛一阵腥苦。
闻惟德置若罔闻,朝前迈过门槛。
他听到这话反而顿住了脚步,看着面前这朦胧与香火中的寺庙,“这里面……”
“…孤负……”
在看到闻惟德又打算那庙门之后,叹了气,“执霄啊。去不得……”
那小和尚欠让开,“不晚。”
他不再朝前走,只低问,“你这到底是什么寺?庙又镇着什么……”
闻惟德像没听见,只转过看向他的帝父冷冷说。“你最后那块无人寻得的妖骨,镇在了一座庙?”
闻惟德再次朝前迈,这次,帝父没有再手拦他。只是同他一样看向那庙,“为什么非去不可呢?”
随着他们走远,闻惟德已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
她四望了望,正好那寺中满院的桃树把人的脸都挡了大半,明明是枯树无花,她脸颊上也抹上桃红,“刚才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