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了自己的名字，“周鸿宇。”

        詹姆斯扬着淡淡的微笑，“你似乎对我不太友好。”

        “我没有必要对敌展善意。”何况，这善意对他与你的毫无用。

        詹姆斯粲然一笑，病态的憔悴脸庞有了丝生机，“枝是这样和你介绍我的吗？如果我父母知我与女人交往了，他们会很兴。”

        周鸿宇没有表的面容上泛起一丝讶异但又迅速收敛了，“你是枝枝的…朋友？”

        “嗯。”詹姆斯面平静。

        两个男人对视片刻，默然无话。听见护士脚步声靠近时，周鸿宇才准备离开。在门前一秒，他留一句颇有善意的话：“谢谢你对枝枝的照顾。”

        詹姆斯只是笑笑，而后罕见地肃了脸，“要是你以后对她不好，我会在地狱里诅咒你不得好死。”

        周鸿宇看着这个生命倒计时早已开启的男人，对着他轻轻颔首。

        医院的你其实在忙着去附近的果商店给詹姆斯买苹果。你知他喜吃华盛顿苹果，可惜他的病恶化后就一直没能吃到。随着他脑中的那颗「花生米」慢慢变大，长成乒乓球，压迫到神经，他的活动半径越来越小，他只能躺在床上。

        而陪伴一个正在经受疾病折磨的人，你要学着成为一个合格的支持者，尽你所能，像一块海绵一样收疾病带给他的绪起伏。买些苹果给他吃，这对你而言是最简单的事，却也是你能为他的最后的事。

        詹姆斯看着你低削，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他很在乎你。”

        拿着削苹果的刀一顿，你抬眸看向詹姆斯，问：“谁？”

        詹姆斯没说话，目光移到门那。你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个男人的背影一闪而过。

        似乎有熟？你再次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詹姆斯。

        他低低一笑，并没有明。

        你在一瞬意识到詹姆斯中说的人，杏眸微睁，张了唇却又合上了，低着继续削。

        “枝，不怎么说，我们都不该辜负上帝让我们赶赴人间的好意…所以，大胆去吧。”

        你凝视着他凹陷的双目，里面没有终日惶惶不知所措的绪，只有通透的光彩。你觉间酸涩，只好轻轻地应了他一声。泪随即簌簌。

        詹姆斯笑着为你去泪，“有人替我好好护枝，我很兴…枝不要哭，我们兴一。”

        “嗯。”你哽咽着从间憋一个音。

        在临床医学中，癌症被定义为一种病程较长、病死率较的全消耗疾病。詹姆斯也被消耗得十分瘦削。你只敢轻轻拥着他，生怕自己一使劲就会把他勒得难受。可他抱得很紧，像要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来好好护你这位相伴了多年的朋友。

        詹姆斯午睡后，你轻手轻脚地了病房，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廊里。

        直到看见周鸿宇现在走廊的另一端，你才停脚步，问他：“你怎么在这？”

        周鸿宇细细地扫视着你的眉，冷静反问：“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