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忆扭过脸。

        她以为他是无所谓的。

        不是。他没这么无聊。

        虽然某种意义上，的确是。

        他就是这样的。只要他不想，就从来不让着她。

        之后小声问：“我不至于连异朋友都不能交吧？”

        季允之看上去一也不在意，事后更是懒得提。

        他们之间的一个新问题。

        “我没有！”她提音量，“我已经说过我有男朋友了。”

        他只不请自来这么一次。一次就能看见，只能证明她平时和这个男生打交的时间足够多。

        “你……什么意思？”她不确定，“你是觉得我在利用他吗？”

        “我说过了。”

        商忆当时就握紧筷。

        除非她哭，他才会哄。

        语气轻快。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是平等的恋关系，她不能永远靠他的怜解

        但商忆给这个男生标记的“同类”标签，让季允之到不是那么舒服。

        他有她的日程表，知她每周五午，雷打不动在实验室帮忙。

        说到这件事，又得怪梁言。

        他不舒服，但不知该怎么表达。

        他就是这样的格。

        她咬住唇。

        商忆鼓起勇气：“你也是在工科实验室待过很多年的人，当然明白的吧。”

        他是待过很多年，所以更加明白，漂亮女孩在理工科实验室是多么珍贵的稀有种。

        这又是怎么解读的。季允之蹙眉：“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给任何人余地。”

        红灯停，他侧脸看向她：“一一知自己很漂亮。”

        她不知程知行能不能认车标。

        商忆望着窗外。

        “真的没有什么……”她有些低落，“而且，我不可以有自己欣赏的同学吗？”

        但商忆无意间形容这个男生，“跟我是同一种人呢”。

        真正的小概率事件，其实本就不会发生。

        “可以。”他淡淡回答，“人都会欣赏同类。”

        “……你来，其实可以先告诉我一声。”

        他没有回应。

        季允之不想戳破这一。

        “我的意思是……不是到了才跟我说。”她轻声回，“你如果想知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一一就是愿意和这个人交朋友。她本人不愿意，也不用过多接的。

        “我不会围着一个女生转。”

        中秋季允之带她吃饭，餐桌上这大嘴巴突然问：“一一妹妹，你让允之发朋友圈，你怎么不发？”

        他皱过眉，她还努力解释：“……他从很远的地方来，小时候爸爸就病逝了，家里只有和妈妈。是很厉害的人。”

        同类让她到亲切和信任。

        季允之就直说：“你信任他。”

        “他真的帮了我很多。”她还是耐心解释，“实验室和平时上学完全不一样。实验室的任何事，哪怕看起来再小再不重要，都要先找人确认，绝对绝对不能自己想当然，否则就是闯不完的祸……”

        商忆一愣。

天天和同窗打交。其他人也都好说，唯独一个学长被提及几次。

        她知自己在恋就够了，但从来不奢望同学能够百分百尊重。和室友提及，也只说是工程师。

        他的确无所谓，他没有这么无聊，沦落到跟一个小女孩计较这些。

        因为是事实，也没办法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