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手腕颤抖,泪无法止息。却一笔一划,在缺空的位置写“first”。
最后一笔后,手腕脱力。
她不需要机人,她不想要机人。她攥起卡片,攥起这张写着“first page”的卡片,提起裙摆向另一端奔去。
她明明不会穿跟鞋的。
但直到最后一刻,才坠落在他起张开的怀抱里。
她哭得不成样,举着卡片,望着他的神态是那样哀戚。
季允之已经发现这件奇妙的事。
他的猫猫幸福到极致时,总是呈现巨大悲伤。
为什么呢?
他接过卡片,确认她写的“first”,笑了一笑。
“romance,”商忆听见男人有些低的声音,“too easy.”
(浪漫简直是太简单了。)
他的吻还是那么散漫,甚至轻佻。之后将她扶直,手指一遥控,准打开她后的灯。
他的一一。
穿着公主裙的一一。
前的蝴蝶结被她抓乱。他伸手调整,被她紧紧、紧紧捧住双手。
他想了一想。
照他的计划,这里是有特殊称呼的。
但是他叫不,他真诚地认为,今晚自己足够恶心了。
季允之选择指挥机人回来。捡起铅笔,低在卡片最上方写一行字母,重新交给她。
一一也看不清啊,哭成这样。
他很有耐心,用掌心掉她脸上的泪。
商忆低握住。
他写的是,“My Princess”。
我的公主。
“别为难我。”他在她又笑一声,“叫不。”
商忆将卡片捧在心,望着他、只是望着他。
他连西装都懒得穿,领带更是不可能;万年不变的白T恤和黑运动长。
他字也写得不好看,英文字母没有斜,没有花,也没有圆。只是理工科学生,工程师男人最常见的那种潦草字迹。
她慢慢抚摸他的手指。
“有几个地方错了。”他说,语气平静,“我不喜弹琴,退步很多。时间不够练。”
他摸摸她的脑袋:“猫太难养。”
小时候每次回课,都先用遥控小汽车撞翻老师的包包;想翻窗逃去,又被岑清岭揪着耳朵拽琴房。节拍摆动不得不跟随数数时,他只惦记没看完的蜡笔小新。
谁知居然能派上这种用场。
商忆扑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