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是说呢……一句粤语都不会。”商忆笑起来,“我教你一句吧。”
“我知我不礼貌了。”她被放地,撑着栏杆,静静看着灯光里的海面,“但是……我有害怕。”
“你边只有我一个普通人吗?”她向后靠他怀里,还要怎么呢。
他指她教的这一句,居住在大陆最北端也会听懂。
如果是为了站在你边,一一什么都愿意努力的,可以很努力很努力。
来不及喊她打招呼,她已经受惊般弹起,迅速把门甩上。
“你普通,”他像是不能理解,“其他人别活了。”
她不敢说。
“维多利亚港。”她伏到他的耳边,“你只有份证,没有在这里生活过,对吗?”
悦悦也问,他会跟你结婚吗。
她没有任何信仰,但在今年反复祷告。
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去梦。
他从后抱住她。
(“极其实在却像个虚构角,莫非原定今生陪我来,却去了错误时代”。《1874》,陈奕迅。)
永远是什么?永远是一瞬间。
季允之最终没有说什么,她的脑袋。
她明明不相信任何宗教的。她只相信命运,且深刻明白,命运酷作。
她将脸埋到他背上:“为什么你连德语日语都会说,却不会说粤语。”
等他房间,她抱着库洛米,蜷缩在小沙发里,目光呆滞。
他犯过很多错误,她是其中之一。他知他伤害过她,歉意一直被摁在心底。
两种语法逻辑几乎没有关联,不同语系的语言。算上最基础的中英,他可以随意切换,商忆考托福都疼。
他只能答,一一不在。
“父母不会。”
七百米距离。港对岸,灯火通明。
但她也是最正确的那个,他绝不后悔。
她终于鼓起勇气:“……你妈妈会生我气吗?”
但她还是估季允之的表达能力,和对女孩复杂微妙绪的理解上限阈值。
“商忆,”他依旧背着她,“黑龙江人也听得懂。”
“不会。”
她只有十九岁,她就想要确切的一生。
他就在前,却像她的梦境;她只能拜托错误时代,永远不要莅临作乱。
他生后,小学已经被禁止粤语教学。德语是在国外选的二外,日语纯粹兴趣好。
季允之不会回答这种问题。即使纵容她到他的背上,背着她,向她想要去的港走,他也拒绝回应这种不存在任何绝对的问题。
他问过她想不想见,但双方对看似羞涩的沉默理解不一致。他只看见害羞,于是在家里接起母亲的视频。
她轻声说:“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