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典客拿着所属行人的名册思忖再三,从中选取了十人,作为使团成员。第二天朝毕,典客一一召见了这十人,向他们解释使的使命,以及应对的策略。经过一番讨论,大家认为,如果能够得到赵王的充足补偿,是为上策;如果得到象征的补偿,也不算失败;就算没有得到任何补偿,只要谢罪,也可以算成功;最低限度,要赵王明确承担背盟的责任。
眉梢,嘴里说:“吾有何教,年已七旬,万事不问……”
太后:“事可问少傅,外事可问典客。”公缯礼敬而退。
公缯:“诚如卿言也。然臣复有所思,秦失三城,愿取其偿,若赵以偿之,虽无谢,臣亦以为谢也。”
秦王听说公缯演礼甚勤,而且他的儿们也都参与了,十分赞赏,特别让卫尉府调剑士十名随护卫。
太后:“此事罪在穰侯,吾已责之。办事不力,徒献三城。此三城于太原关系甚巨,纵难守护,还于赵,亦应多索其偿。今则一无所获,甚愚也!汝今往赵,乃求其偿。”
太后:“但得其人而已!昔者,齐桓公用仲。有司请事於桓公。桓公曰:‘以告仲父。’又请,复曰‘告仲父’。若是三。习者曰:‘一则仲父,二则仲父,易哉为君!’桓公曰:‘吾未得仲父则难,已得仲父之後,曷为不易也?’是故为君之,不在昭明成武,在得其人也!”
太后:“凡为上者,当为无为之为。君上,天也;臣,日月星辰也。天明则日月不明,而灾异至也。天得日则灼,得月则凉,得星则明,得云则阴。天不动,而万生焉。”
太后:“晋言之事,付之行人可也。汝但安坐,观秦赵之臣互争可也。汝乃王,非比寻常,不可轻启言语,只以礼相待而已。”
了甘泉,公缯直接到了典客府。报上节符,典客不敢见,请公缯回府,自己前往拜见。公缯哪里肯,再三求见。典客只得大开仪门,将公缯接来。两边叙礼毕,公缯:“臣奉王教,将使赵国。臣少习礼仪,无之利,恐辱王命。卿必有以教我。”
得到穰侯的首肯,典客又拜访了其他三贵,皆无他议。乃见秦王,备言公缯之语。秦王并不动声,淡然:“孺千虑一得,还要卿善加筹谋,用得其人,人尽其!”典客退。
典客:“公所言是也。非臣之所能及也。臣当细择能言善辩,察颜观者,以为公佐!”
太后:“王之言是也。汝何以知赵王知过能改?必也纳财献土,乃知其过也。赵王,一国之主也,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汝往问罪,赵王其可承应?若但言献城纳财,其事可成。况空言谢罪,何如不谢而献哉!”
公缯:“臣但言,敝国献王三城,以为亲也;愿王以其值偿之!可乎?”
公缯:“王教,臣赵当问于赵王,奈何背盟?若赵王知过能改,即以回报;若执迷不悟,即当伐之!”
送走公缯,典客急往相府去见魏冉,告以公缯所言。魏冉听了典客的话,也若有所思,:“缯之言是也。孺乃有是见也!秦失三城,若得其偿,未为失也。必得善言之人,循循诱之,乃得其。”
公缯也在家准备。他挑选了同行的家臣,把自己的儿十三岁以上的五人全都带去,作为随从。由于一家人全都没有使的经验,典客府专门派了人,到公缯府中教授礼仪,演队列,每天从早忙到晚。
公缯:“孙少预政事,未知其臣,奈何?”
公缯:“诚若是,则所惠多矣!”乃相辞而去。
公缯:“祖母年久岁长,经多识广,但有一二所语,足开心智。”
公缯:“微祖母,孙焉知?然孙有所惑焉:若诸事应付于臣,君之事则何?”
典客:“公之行也,乃问罪于赵,但得大胆敢言之臣,而面斥之,公即得复命也。”
公缯:“孙儿乃奉教使赵,一言不发,其义为何?”
经过十多天的准备,公缯一行终于发了。车乘、礼都装上船,先至函谷,再殽,至洛阳,渡过黄河后,沿大直往邯郸。几天后,赵国领地。